紫氣東來,霧氣漸薄,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清晨的曙光透過雲層照射下來,映照在山谷之中,山谷之中的草木上閃爍著點點金芒。

伏念從靜修中醒來,他睜開眼看向遠處的雲海,雲海中隱隱約約有一道道霞光從天空落下,這道霞光並不絢麗奪目。

山形在地,星氣下感,霞光下生,雲氣下行,來朝風不輕,主大霧不散。

他望著山氣,心中思索道,立即推演起了來。

他以寅卯辰列東,已午未布南,申酉成置西,亥子醜莫北,取十二支以布四方,以河圖起佔,推演四象,定其時,分五行。

推演五行之後,又以五氣推算四象,此卦取五行表徵即為地支數。

“寅時入,辰時出......”伏念喃喃道,他心中一動,如此的話或許可行。

“伏兄弟,原來你在這,我找你好久了哩。”

一聲爽朗的聲音傳來,伏念回頭望去,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快步走近。

“張大哥,你尋我可有事?”伏念問道。

“這不我烤了些饢,想著你還未吃早飯,就送來了。”張炭說道,將手中的饢餅遞給伏念,自己也拿起一張餅啃了起來。

伏念接過張炭遞過來的餅,咬了一口,想起剛才的卦象,道:“張大哥,我欲去尋信陵君,先告辭。”

“去吧。“張炭擺了擺手,最中咬著餅子含糊不清地道。

………

山城頂層的營帳內,寂靜無聲,只有帳篷外傳來的陣陣風聲,還有偶爾傳來的幾聲鳥鳴。

良久,帳簾掀起,一男子從帳篷中走了出來,他走到營帳的邊緣,望向營帳外遠處那片連綿起伏的秦軍大營,眼中帶著幾分思慮的神色。

“公子,可是做出了決斷。”紀嫣然走上前來,低聲詢問道。

“那邊已經準備妥當。”信陵君轉頭看向紀嫣然道,眼中有幾分冷意,不似平時那般溫和。

“見過信陵君,紀姐姐。”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傳入二人的耳中。

紀嫣然向那聲處尋去,只見伏念向著這邊走來,她柔柔道:“念弟,你可是有事?”

“正是,我特來尋信陵君。”伏念看了一眼信陵君,對紀嫣然說道。

“念,你尋我何事?”信陵君問道。

“信陵君,我於東山觀氣,以河圖卜卦,算出明日寅時將有大霧。”伏念看著信陵君說道,眼中露出幾分凝重。

信陵君眉頭一挑,眼中帶著幾分驚訝的神色:“既是夜間又是大霧,雖說是夜襲之機,但與我軍亦不利。”

“念有一法,或可一試。”伏念說道。

“兵家有四勢,曰:兵權謀、兵形勢、兵技巧、兵陰陽。

陰陽者,順時而發,推刑德,隨鬥擊,因五勝,明於星辰日月之運,刑德奇賌之數,背鄉左右之便,此戰之助也。”

“你即是兵之陰陽者。”信陵君看向伏念,他對此子的各種奇門之法,已屢見不鮮。

………

宜陽城外,秦軍大營,一軍卒匆忙跑進營帳,向王齮稟報:“將軍,魏軍似有大動作!”

“莫急,等本將去查探一番。“王齮看了一眼那士卒道。

王齮率著一隊親衛,向著大營外走去,沈凌霄亦與黑冰臺一干人等跟隨。

只見北面魏軍所據山城外,一隊隊的人馬正源源不斷的向著魏軍營寨趕去,各自往北面山頭而去,似是要新建營寨。

“這魏軍,分兵駐守兩面,又欲何為?”王齮心中暗忖。

如此的話,他倒可以發兵攻其一路。

“將軍,魏軍此舉定有古怪,還望速速派人前往查探。”沈凌霄道。

“那就由你帶人前去查探。”王齮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