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執事雙眉微挑,有些不悅道:“既然只是一隻普通的老鼠,你何必如此在意?”

獨眼男子已然身死,而他自身惜命萬分,自是不可能親身入谷涉險。

如此一來,只能錯失收服木行炁靈的最佳時機。

白執事心中雖惱,卻也不能隨意將氣撒在宗門弟子身上,便想著捏死這隻礙眼的鑽地鼠來洩憤。

誰知,這名呂乘風不知從哪裡找來的雜役,竟是連一隻老鼠都不肯讓自己殺死。

難道是自己平日裡表現得太過溫和,如今連一個雜役都敢當眾忤逆自己?

白執事越想越氣,當即便欲下重手捏死這隻鑽地鼠。

但他剛一用力,便發現那隻抓著自己手腕的手掌也在同一時間施力 ,令自己手掌一時失力,並未能如願將鑽地鼠捏死。

白執事手腕微痛,同時心中驚怒不已,這個該死的雜役竟敢對自己動手?

白執事真元飽提,身上衣衫無風自起,冷冷盯著墨寒生:“放手!”

墨寒生直視著他的雙眼,沒有一絲退讓的意思,掌心隱隱泛起一股寒意,整個人呈現一種蓄勢待發的姿態。

一旁的童顏喜形於色,暗道:“好戲終於要開場了。”

白執事怒極反笑,暴虐的真元在周身湧動,抬手便要擊向墨寒生。

“白執事!”

李紅梅驚呼一聲,伸手便要去阻止。

卻見白執事眼疾手快,反手一把抓住了李紅梅的手腕。

他眼中的怒意消散,露出了一絲猥瑣的意味,嘿嘿一笑,拇指趁機在她的手掌上肆意撫摸起來。

李紅梅心中驚怒不已,但對上白執事的目光後,臉上立刻換成了一副討好的笑容。

墨寒生的瞳孔驟縮,盯著白執事的目光卻是冰冷至極。

初次見面的那一天,他便覺得李紅梅臉上的笑容,始終隱藏著一絲讓人難以捉摸的違和。

今日這一幕,終於讓他明白了那一絲違和究竟意味著什麼。

他的心中彷彿滴血,寧死也不願在李紅梅的臉上見到這樣的笑容。

他將手伸向後腰,下一瞬便要將白執事的髒手砍下來。

白執事也察覺到了這股毫不掩飾的殺意,他眼神一冷,身上的氣勢驟然大盛,抬手便要收拾墨寒生。

一股龐大卻並不如何強勢的威壓忽然降臨,白執事驚人的氣勢便在這一瞬瓦解。

“白執事,手下留情。”

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眾人皆循聲望去,只見遠處天際一道紅霞御風而來。

須臾間,那道紅霞來到眾人身前,光芒斂去,現出一道橘紅色的人影。

這是一名中年模樣的築基境修士,面色黝黑,兩頰蓄著絡腮,從服飾上看,應是屬於夕照峰一脈的執事。

此人方才隔著如此遠的距離,輕鬆化解了白執事的氣勢,修為應該還在其之上。

眼見中年修士插手此事,白執事略一思索,便鬆開了雙手。

石山從他掌心掉落,一陣亂竄便回到了墨寒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