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息之後,只聽嗤的一聲,山林間響起一陣慘絕人寰的叫聲。

還好此時天色已晚,此地又人跡罕至,才沒有人注意到。

墨寒生感覺自己的心,彷彿都要從嗓子眼兒跳出來。

幼時在江河中遭遇大潮,賣身寧府深陷祠堂大火,以及入雲夢峽谷生死搏殺的時候,都沒有像現在這般緊張過。

這到底算個什麼事啊?

……

……

李紅梅出了房門,走到院子裡,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心想:怎麼這麼晚還沒有回來,不會出事了吧?

她正想出門去尋一下,懷中的同心結忽然有了反應。

回來了。

李紅梅笑了笑,趕緊走了過去。

她開啟大門,門口站著的人正是墨寒生。

“你回來了。”

“哦,哦。”墨寒生匆匆應了兩聲,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

“你怎麼了?”李紅梅看出他似乎有些不對,疑惑道,“出什麼事了嗎?”

墨寒生走進院子,正要開口解釋兩句,手中那根銀槍所化的簪子一瞬漲大,眨眼便恢復了原樣。

“哇,大美人。”槍身中傳來水蛟猥瑣的笑聲,槍頭向下彎曲,直奔李紅梅而去。

墨寒生勃然變色,手臂握緊槍柄,奮力一甩,將其猛地砸進地面。

塵土亂石飛濺,院中登時被砸出一個大坑。

墨寒生抬腳死死踩住槍身。

水龍吟的槍頭在地上瘋狂扭動起來,卻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墨寒生的腳,看著就像一條被踩住了七寸的銀蛇。

李紅梅被嚇了一跳,不知墨寒生為何突然反應這麼大,更沒有想到一杆槍竟能口吐人言。

她盯著水龍吟仍在瘋狂扭動的槍頭,不由好奇道:“這究竟是什麼怪東西?”

墨寒生面色有些許古怪,道:“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總之你離這個髒東西遠點。”

李紅梅聽到“髒東西”這個詞,又想起水蛟方才那道猥瑣的笑聲,腦中不自覺將其與石山聯絡起來,心中不由便生出了幾分厭惡。

她低頭看了一眼被砸壞的土地,心裡已經想著明日要去哪裡再尋些鵝卵石回來。

她搖了搖頭,轉身走進了屋子。

待李紅梅走後,水龍吟上傳來水蛟的聲音:“小子,那女人是誰 ,你老婆嗎?長得不錯呀,蛟爺我……”

墨寒生目光驟然變冷,足下猛地用力:“住嘴,再敢對她無禮,我現在就將你丟盡地火岩漿中。”

水蛟感受到了墨寒生身上傳來的強烈殺意,也不敢在此事上多做糾纏。

它瘋狂扭動著槍頭,不滿道:“蛟爺又不是蛇,不要踩我七寸。”

話音剛落,卻聽屋中傳來李紅梅的聲音:“今晚吃水餃。”

水蛟大吃一驚,怒道:“誰敢吃我!”

……

……

與水蛟達成了協議 ,墨寒生總算暫時解決了兵器的問題,接下來便可安心接取風雨樓的懸賞了。

次日,他再次來到風雨樓。

大廳中基本都是熟面孔,昨日那個射殺了沙岡惡的矮小老頭也在。

他坐在最西邊的位置,見到墨寒生進來,只是稍稍愣了一下便若無其事移開了目光。

大小沙華坐在靠南的位置,與矮小老頭遙遙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