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城很大,每日都會匯聚大量來自天南地北的奇人異士,城中的百姓早已見怪不怪了。

但像墨寒生這樣,扛著一塊足有房屋大小的冰塊在城中亂跑的人,還是會引來不少目光。

尤其是冰塊中,還困著一隻外形十分怪異的大水怪。

“這不是碧波灣的那隻水怪嗎?

“聽說此妖極為難纏,金丹以下的修士很難對付,更別說生擒了。”

“難道這白衣男子竟是一位罕見的金丹高人?”

“你稍稍感受一下便能看出他不是。”

“也不好說,沒準他刻意隱藏修為呢。”

“他都已經高調成這個樣子了,還有隱藏修為的必要嗎?況且,也沒有聽說哪裡有一個如此年輕,長相又這般俊美的金丹修士吧。”

墨寒生聽著圍觀之人肆無忌憚的談話,心中有些無語。

他來這四方城,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避禍 如果可以的話,自然是能多低調就多低調。

可扛著這麼大一個東西,又如何能低調得了?

偏偏這水怪的買家,事先早已言明只能生擒。

這水怪雖被冰封在寒冰中一動不動,卻仍是活物,也不可能裝進乾坤戒中。

他又沒有什麼可以將水怪縮小或藏匿的辦法,只能扛著此物入城。

李紅梅默默跟在他身後,臉色也有些不自然。

這完全違背了她一貫奉行的低調原則。

街道上,一家酒樓的二樓靠窗位置,有兩道人影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其中一人模樣普通,衣著樸素,渾身都透出一股平平無窮的氣質。

他扭頭道:“大掌櫃,這……”

與他對坐之人,正是風雨樓的蘭大掌櫃。

他掃了一眼下方的墨寒生,便若無其事轉過頭去:“不用管他。”

墨寒生自西城門而入,一路向東,走著走著便來到城東一處府邸的門前。

府邸的主人名為程同,在青龍關關主太叔崢嶸手下當差,也是墨寒生肩上這隻水怪的買主。

這程同的夫人三年前不知何故染上了一種怪病,尋遍了城中的名醫也治不好。

後來,在一位神醫的指點下,他得知了碧波灣水怪體內的妖丹可治癒此病。

程同與其夫人的感情很好,所以當即在風雨樓中釋出任務,懸賞水怪。

不過,自這份懸賞釋出至今,卻極少有人揭榜。

原因便在於懸賞的內容極為苛刻,竟是要求生擒碧波灣的水怪,這無疑大大增加了懸賞的難度。

要知曉,水怪終年待在碧波灣湖底,本就佔盡地利,要擊殺它已是不易,就更比說生擒了。

當然,若只是這樣,城中也有的是奇人異士能夠對付水怪。

可以程同的人脈和財力,根本不可能請得動那些人。

他所能提供的賞金,對於築基境修士或許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卻完全入不了金丹修士的眼。

畢竟,程同本身也只是四方城中一名不怎麼受重視的小官員。

不過,他也是無奈之舉。

因為據那名指點他的神醫所說,碧波灣的水怪一旦死亡,其體內妖丹的妖力就會大降,令效用大打折扣。

所以,只有生擒水怪送回程府斬殺,當場取出其妖丹,才有可能治好程夫人的怪病。

如此一來,程夫人的病便拖延了三年,以一種特殊的藥物勉強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