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環替墨寒生脫了靴子,將那雙草鞋往他腳上套,只是套了很久都沒穿上去。

她並不知曉墨寒生腳的具體尺寸,只是有個大概的印象,所以難免會有一些偏差。

她編的這雙草鞋有些小,如她先前編的那個故事,不切實際。

她不肯放棄,仍是強行將草鞋套在了墨寒生的腳上。

她怔怔看著,突然強撐著笑容道:“好像是有些不適合。”

草鞋將墨寒生的腳勒得有些緊,不一會兒就有些漲紅起來。

另外,他一身月白長袍,配上這雙粗陋的草鞋,怎麼看都十分怪異。

常環替他脫了草鞋,捧在懷裡,臉上流露濃濃的失落和擔憂之色。

她十分害怕,害怕不適合的不僅僅只是這雙草鞋。

她死死拽著草鞋,彷彿在抓一樣即將會從身邊溜走的東西。

一隻手伸了過來,從她懷中取走了草鞋。

她沒有反抗,只是怔怔看著這隻手的主人。

墨寒生道:“草鞋,我收下了,我們回去吧。”

“嗯!”常環重重點了點頭,臉上又綻開了笑容。

人與人沒有十成十的適合,都是要相互遷就與磨合的。

阿婆說的果然沒錯。

常環心裡這樣想著,又逐漸燃起了希望。

墨寒生並不知曉她心中在想什麼,即便知道了也不會在意。

只要她能靜心待在此處,怎樣想並不重要,反正很快一切都會結束了。

他將草鞋收入袖中,穿好靴子走下大石,帶頭向前走去。

“墨阿哥你什麼時候帶我走啊。”常環一臉欣喜地跟在他身後,再次問出了那個問題。

“很快。”墨寒生停了下來, 背對著她,神色些許複雜。

常環沒注意到他的語氣變化,臉上喜不自勝,因為墨阿哥的說辭終於有了變化。

以往自己問起此事時,墨阿哥的回答一直是:總有一天。

今日,他回答的卻是:很快。

常環心中暗自期許,希望這個“很快”真的可以快一點兒到來。

墨寒生轉過身來,望著遠處逐漸升起的朝陽,伸手一指:“你看,那是什麼?”

常環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不解道:“這不就是太陽嗎,每天都能看得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