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那個傢伙”,自然是指在雲夢峽谷中,連續用十幾個耳光將他扇成豬頭,又險些廢了他一隻手的墨寒生。

妙玉護法腦中也浮現了墨寒生的面容,心中升起一種莫名的情緒。

卻聽童顏喃喃自語道:“聽說這一回去祝壽的各峰弟子,有九成多都死在了煉妖宗。還好師尊你沒事,若是我去了的話八成就回不來了。可惜,這麼多人死了,那個白鷺峰的臭雜役偏偏這般命大……”

“你很希望他死在那裡嗎?”他話未說完便被妙玉護法打斷了。

童顏微微一愣,終於察覺出了妙玉護法的異樣。

原本妙玉護法聽著他的關心之語,心中還有些許溫暖。

待聽到後面的話,她心中直接升起一股怒火。

她的目光瞬間變得十分眼嚴厲,直勾勾盯著童顏:“你可知自己先前在說什麼?你在詛咒自己的同門死在妖族手中?”

童顏一對上妙玉護法的目光,心中便莫名慌亂。

平日裡的師尊可不會這樣對自己,怎麼去了一趟煉妖宗,回來之後就變成這樣了。

他暗自驚疑,連忙擺手解釋道:“我可沒有這麼說。”

“可你就是這麼想的。”妙玉護法的神情愈發嚴厲,冷冷道,“你不止這麼想,還親手做過。”

童顏登時一驚,不知妙玉護法為何突然這麼說,強笑道:“師尊,你在說什麼,弟子怎麼聽不懂啊?”

“聽不懂?”妙玉護法眼中閃過失望之色。

事到如今,這個平日裡看似乖巧聽話的寶貝徒弟,還在自己面前裝無辜。

她冷笑一聲道:“我且問你,你說你的手上是在雲夢峽谷被白鷺峰的那個雜役所傷,並且他還故意羞辱你和紅鸞峰,是嗎?”

“此事千真萬切啊,我手上的傷到現在還會疼呢?”他摘下手掌上戴著的一隻白色手套,手掌上還有一道猙獰的傷疤。

雖然已經用了上好的上藥,並且好好調養了一段時日,可這道傷疤卻一直未能消去,害得他不得不一直戴著這白絲手套。

妙玉護法隨意瞥了一眼他的傷口,連聲質問道:“他打傷了你不假,可他為何要打傷你,又是否真的出言辱及紅鸞峰?”

“他……”童顏心中一急,便要將自己早已編好的措辭再說一遍。

可一對上妙玉護法冷冽異常的目光,他早已能夠倒背如流的謊言,便卡在了喉嚨裡,一個字也蹦不出來。

妙玉護法冷冷道:“欺辱弱小,殘害同門,平日裡我便是這樣教你的?”

“什麼欺辱弱小,殘害同門?師尊你可不要聽有心人挑撥啊。”

“事到如今,你還要抵賴?當日從雲夢峽谷活著回來的人可不止他們,要不要找來於勁松和李紅梅來與你對峙?”

童顏一聽此話,頓時慌了神,冷汗蹭蹭直冒。

他看得出妙玉護法如此信誓旦旦,自然不是無的放矢。

自己在雲夢峽谷中的所作所為,十有八九已經東窗事發了。

“師尊,你變了。你不像以前一樣疼我了,我要找首座去評理。”童顏匆匆說了這一句,作勢便要離去。

沐飛鳶貴為首座之尊,如何是他想見便能見的,又豈會為一個煉炁境的低階弟子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