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呢?他什麼時候過來?」武田大郎忙得不可開交,助手們都在外面準備集市的相關工作,廚房的事只能由他親自動手。他這些年已經很少再進行這麼大工作量的廚房工作,早就有些力不從心。

李易搖了搖頭,「渡邊老師那邊……聯絡不上。」

「混賬!」武田滿臉暴戾,他的聲音中,帶著令人膽寒的顫抖,「他到底想做什麼!」

武田此刻萌生了不好的預感,連著揉著麵糰的手都不可抑制地抖動起來。本來就已經落了下風,可屋漏偏逢連夜雨,這種時刻,渡邊村一還跟他使性子。

他難道不知道,輸掉比賽意味著什麼嗎?

武田覺得一股氣血瞬間湧上心頭,心肺被堵住,恨不得要噴血三升。他連忙叫住李易:「你去酒店,務必要讓渡邊的人過來。必要之時,用天皇要壓住他。」

李易:「老師,我沒有那個許可權……」

武田從懷中掏出一個物件,扔到李易手中,是一隻小巧的錄音筆,他說道:「見到渡邊,讓他聽聽裡面的話,我不信他還能無動於衷。」

難怪武田覺得自己能夠制約渡邊,原來是因為手上還有殺手鐧。李易捏住錄音筆,欠了欠身,應聲答下:「是,老師。」

饒是渡邊村一心智非同一般,此刻怕是也不知道武田竟然還留了後手。離開霓虹國餐廳,李易在停車場停留了片刻,開啟錄音筆,聽著天皇虛弱又沙啞的聲音。這一聽,真是完全顛覆了他的三觀。這霓虹國……原來是打的這番主意!

一股子涼意從腳底直接躥到腦頂,既驚懼又有一陣憋屈之感。霓虹,是真當華夏是一隻病貓嗎?!這時候,他真的覺得自己錯到離譜,竟然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就要放棄自己的初心,放棄自己曾經信誓旦旦想要守衛的一切。

不能!

他還有改過的機會!

想到這裡,他立馬點響發動機,絕塵而去。

「小白,你在想什麼?」麻辣燙店裡,曉麗在李白面前揮著手。她親親男朋友已經保持這種呆萌傻的姿勢足足二十分鐘了,要不是眼睫毛不時地閃動,她都準備打救護車了。

曉麗知道他是在擔心哥哥的事情,但每個人的價值觀不同,李白努力過了,但是李易還是冥頑不靈。在曉麗看來,這樣的哥哥,不要也罷。如果是她,肯定狠狠地扇一巴掌,跟他斷絕親人關係,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戰線都不統一,還談什麼深情。

但是李白這個人,又特別重情義。他甚至覺得,都是因為自己,才導致哥哥走了歪路。曉麗勸了他很久,他還是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急得她恨不得把他腦子破開來看看,到底是哪根筋鑽了牛角尖。

「哎——」她又嘆了一聲氣,李白依然還保持著原來發呆的姿勢。這幾天正好是美食大賽的日子,食客們都去了比賽現場吃兩國做的美食,他們這家小小的麻辣燙店原本就不算是特別好的生意,更加沒什麼人光顧了。

曉麗撓了撓頭髮,哀怨地叫了一聲,往冰櫃那兒走去,她得喝杯冰飲料,壓壓驚。

還沒等她開啟冰櫃的門,一陣風就從身邊一閃而過,再定睛一瞧,剛才還坐在這兒紋絲不動的李白,竟然瞬間跑了出去。

「小白——」她剛喊一句,瞬間又閉上了嘴。街對面,兩道相似的身影對立而站,相對無言。

……

華夏餐廳內,方子律獅子大開口,一口氣端了滿滿一大盆子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