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部最大的財經頻道上,正在詳細介紹著普魯沃新的繼承人。唐淵把玩著手裡的紅酒杯,垂眸不知道在想寫什麼。

蘇霽饒有興致地盯著螢幕,聽著女主播優美的嗓音:“這位史上最年輕的新任掌權人,是艾麗莎女士的親孫子,行事低調,是否能繼續讓家族處於巔峰呢?”

他陰陽怪氣地複述了幾句,笑得不自禁地鼓起了掌,取笑唐淵:“說你是難得一見得東方英俊面孔,出去拋頭露面恐怕沒有多少女人能輕易抵擋得住。”

說到這,蘇霽停頓了兩秒,又“嘖”了一聲,從頭到腳把他打量了一番,“不過我說,你跟那小姑娘是來真的?”

像唐淵這樣的人物,身邊圍繞的年輕貌美女性應該數不勝數,他又不是真的有什麼女性恐懼症,從前幾個人也經常夜店酒吧鬼混,怎麼現在就把自己過成了個苦行僧?

不正常——

簡直是太不正常了。

唐淵眼皮抬都沒抬一下,小口抿了一嘴葡萄酒,口氣涼涼地問:“你大老遠跑過來就是來關心我有沒有女人的?”

蘇霽拉了拉扎得有些緊的領帶,笑了笑,“這只是一方面咯,我可是聽老魏說你的情況不樂觀,這不趕巴巴地湊上來看看你需不需要幫忙。怎樣?兄弟對你可好?”

唐淵聽他自誇個沒完,頭痛地捏了捏眉心:“你不來添亂就好了。”

話回到正題上,蘇霽也收起了嬉皮笑臉,問:“眼下情況很糟?”

“撇開隔三岔五的生命威脅,其實還算可以。”不得不說,經商之道是普魯沃家族印刻在血脈裡的基本技能,董事會的那些老古董基本都已經被他搞定得差不多,只除了他的兩位親叔叔——安東尼和Pierre。安東尼只是個有勇無謀地莽夫,難搞的是Pierre。這個跟他父親不論從長相和氣勢都肖似的親兄弟,臉上隨和,卻是條不折不扣的毒蛇。

“那看來連上帝都不願意收你,這會還活蹦亂跳著呢。”嘴上不饒人,但蘇霽的眼裡還是帶上了一絲擔憂。

唐淵瞟了他一眼:“我信佛的。”

蘇霽一時語塞,神色扭曲地瞪向他。

他來公雞國,除了探望唐淵,也是為公事而來。集團開闢了新業務條線,拍下了魔都眼下最熱門的地塊,建立屬於自己的五星級酒店。但公司從未涉獵酒店業務,最好的辦法就是與現有知名連鎖企業合作,普魯沃家族旗下的藍威便是其中的一個。

“藍威一直是Pierre在負責,你佔不到便宜。”唐淵告訴他。

蘇霽淡淡地說了句:“生意嘛,合適的才做。”不合適的,他自然也不會傻到把錢送到人家手裡去。

“我還以為你已經獨攬大權了,沒想到這麼重要的賺錢門路還在別人手裡……”說著,蘇霽又斜著眼看他,神情是那麼的……恨其不爭。

唐淵攤手:“連艾莉莎自己收不回來的東西,你們也太高看我了。”

“嘖——還是不行啊——”

又是赤裸裸的取笑。

唐淵也不生氣,眼中精光一閃:“你行你上啊……”

他們幾個人的相處之道就是如此,嘴上各種不饒人,嬉笑打鬧盡踩痛處,但有事是真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