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玫瑰花?你是說玫瑰撻嗎?好吃不好吃?是用大馬士革玫瑰熬的醬……」唐淵侃侃而談,一會說玫瑰花來得不易,是朋友好不容易才得來的,一會又說這款糕點特別費手工,他辛辛苦苦做了兩個小時。就是絕口不提為什麼突然給她做這樣一款曖昧不清的糕點。

從他嘴裡大約是問不出什麼來了,餘簡索性開了擴音,讓黃暖自己聽聽,也好杜絕了她不著邊際的胡思亂想。

嘖嘖。黃暖摸著下巴聽著唐大廚的狡辯……哦,是解釋。總覺得那語氣裡處處透露著心虛。

三朵玫瑰花,兩朵進了餘圓的肚子。經過這段時間家裡外頭不間斷地投餵,餘圓小朋友正如他的名字一般,向著球的方向越長越盛,圓鼓鼓的小肚子拍一拍,就好像熟透的西瓜一般。

關鍵他還一點沒有自知,覬覦著盒子裡唯一剩下的一塊糕點。

「姐姐,你不餓,是吧?」說著,手悄咪咪地伸向盒子。

餘簡啪地一下輕打了他的手背,眼睛一瞪,飛快地把盒子蓋起來:「不許再吃了!這半個月,你足足胖了十多斤。美美要是看到你這樣子,鐵定不跟你玩了!」一說到張美美,餘圓就慌了,他挪動著屁股,扭著身子夠著一旁的鏡子,果然,臉大得鏡面都不夠放了。

他嘴角一癟,要哭不哭地瞅著他姐:「怎麼辦?!我都不帥了!」這樣子,倒是真的有點傷心了……

餘簡沒忍住,在他的乾嚎下,笑出了聲。

……

隔日,餘簡在餘建國的陪同下,到醫院拆線。

醫生一寸一寸摸著縫合後的面板,點頭:「恢復得很好。每天還是記得要擦藥。等完全長好了,做個祛疤,就完全看不出來了。」

餘簡遵從他的指示,慢慢活動著手肘、手臂,抬起又放下,彎起又伸直,除了有些不美觀,跟著以前沒有兩樣。

「我能做飯嗎?」餘簡問出最關心的問題。她忍了大半個月,感覺技藝都要生疏了。

醫生笑:「你這年紀的小姑娘還會做飯?小心一點就行,不要做太過劇烈的動作。」

這下,餘簡的心正式落到了肚子裡。

回去的路上,餘建國絮絮叨叨:「你還是好好歇著,食肆有我跟你建平叔,不用你操心。你也快開學了,跟小暖他們去逛逛街,買些衣服。」

撇撇嘴,餘簡弱弱地回了句:「知道了。」她爸這是草木皆兵,看來以後要去食肆還得偷摸著去了。

八月末了,延連的高溫不下,動一動就是一身汗。餘簡有些苦夏,前些天還有唐淵做的甜點換換胃口,被玫瑰花事情一搞,也不敢再讓他送吃的了,就怕還會做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東西來。

正好餘圓也嚷著要減肥,餘簡順道去市場買了些現成的糙米麵,中午做個爽口的湯麵吃。

今天買到了新鮮的水芹菜,餘簡洗乾淨,切成小段,又把雞湯煮開,放進去燙熟。雞湯是昨晚上餘建國煮的,用著小爐子煨了兩個鐘頭,裡頭還加了枸杞和羊肚菌。

香菇泡發洗乾淨剪半,和蘑菇、大蒜、薑絲爆炒均勻,再加入雞湯小火燉熟。鍋裡刷層薄油,放入豆腐乾絲炒熟。

煮好的面捲成一團放在麵碗裡,上頭碼上乾絲、香菇和水芹菜,再夾上一個肥嘟嘟的羊肚菌,澆上溫熱的清雞湯,一碗湯麵就做好了。

餘簡先把小傢伙從房間裡叫出來,休養了這麼長時間,他已經能扶著牆跳著走,一會功夫就端端正正地坐在餐桌前。

「吃麵條啊……」餘圓有些失望,原本以為姐姐要做什麼好吃的,結果就用一碗麵條糊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