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好補什麼了嗎?”

虞迎迎掏出語文書。

說實話,她覺得語文這種東西靠的是積累和悟性,人家都是補數學補物理,哪有人花時間補語文的啊?

神經病。

虞迎迎又揹著他翻了個白眼。

“你給我講講上週的周練卷吧,秦老師沒來得及講,讓我們不懂的下課去問她。”

一個小小的書包,任徐行愣是找出了一種翻箱倒櫃的感覺。

“喏,我錯了這麼多選擇題,這個古詩題全錯了。”

好不容易掏出皺巴巴的試卷,展開一看,果然不少紅色的叉號。

“那你去找秦老師唄!”

秦老師又年輕又漂亮又溫柔,放著現成的老師不去問,來問她這個半吊子。

“不。”

任徐行堅定搖頭。

“為什麼?”

“我語文回回倒數,我又經常在語文課上瞌睡,我很怕她。”

虞迎迎重重點頭,表示十分理解。

“我也怕數學老師,我見著她就躲。”

原來人類的悲歡,在某些地方是相通的。

“這是蘇軾的定風波?”虞迎迎只想速戰速決,“我們都還沒學呢,這估計是年級組的老師出題給你們提前接觸用的。”

“這麼簡單的選擇題,你竟然全錯?”

虞迎迎大致看了一眼題目,就是兩個不算刁鑽的選擇題和一個比較基礎的賞析題。

“賞析題也才兩分。”

虞迎迎忍不住看了眼一臉正經的任徐行。

這貨語文這門不考也就這點分了吧,竟然還能高分考上長郡一中,別的科目得有多牛。

虞迎迎雖然沒學過蘇軾的這首《定風波》,但一直都對蘇軾情有獨鍾,所以也能大致講些有用的東西。

“所以,你聽明白了嗎?”

任徐行點點頭,但顯然還是一頭霧水。

“誒,我發現我的名字就在這首詞裡!”

任徐行將試卷往自己這邊挪了幾分,指尖劃過鉛字。

“你看,這個‘何妨吟嘯且徐行’,還有這個‘一蓑煙雨任平生’,這兩句連起來不就是我的名字嗎?”

空蕩蕩的教室裡少了平日裡的嬉笑打鬧聲和讀書聲,竟變得如此寂靜。

靜得虞迎迎忽略了窗外風吹過樹葉的空靈聲,只聽得見眼前少年意氣風發的吟詩聲。

若他換上一身月白襴衫,定也是個光風霽月的讀書人模樣。

“還真是。”虞迎迎一直覺得他的名字很熟悉,“可能就是出自這裡吧,你爸爸媽媽給你取的名字還蠻有深意的。”

“所以這兩句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任徐行真誠發問。

“什麼鬼?我不是才講了嗎?”虞迎迎終於知道姬老師看她這種怎麼也學不會的學生是什麼感覺了。

“是嗎...”

任徐行其實在偷偷數她有多少根眼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