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容悄無聲息,像是沒發現腳印似地,轉了一圈,就看到身後有個矮灌木,從那樹木之間漏出來的葉子縫隙中,隱約看到了一些粗布衣裳的顏色。

摸不準這個人到底是什麼心思,也為了躲避那蛇。想要離開這片林子,只有經過後面矮灌木那個位置。

林容搬著竹筐,往矮灌木那邊逐漸退去。一來,她想靠近那裡,引出這人的動機,看看這人最終目的是什麼,二來,多一個人面對蛇也多一份保障。

林容腳步慢慢退著,幸而那蛇似乎沒怎麼注意到她似的,懶懶的一直呆在那竹子上,就像是冬眠還沒怎麼睡醒似的,只顧吐吐舌頭。

等到離得越發遠了,林容才長長的舒出一口氣來。

在尚有兩步距離遠的地方,林容停了下來,裝模作樣的準備採摘一些野菜的樣子,手卻仍舊沒有離開那竹筐。

而這時,那人似乎認為到了好時機,忽然空中銀光一閃。

林容時時刻刻在盯著,早就做好了準備。只是,沒想到那人動作特別快,竟是一柄十分光亮的鐮刀向她當頭襲來。

林容第一反應就是將筐子裡的手往外一伸,弩箭直接射出去。

而弩箭咻的破空之聲,因著技術不佳,還是射偏了,射在後頭的那樹樁子上,穩穩地扎住。

而那危急她生命的鐮刀,卻也因為這一箭的驚嚇,而偏離了方向,沒有要她的命,只是在她的肩頭劃出一道傷口,頓時就有血冒了出來。

而那林子後的人,見到這樣的情形,冷笑著,從後面站了出來,竟然是圖家的大娘子。

林容瞬間便想陰白了這其中的關鍵。

圖魯作惡,已經被抓進了衙門的牢房裡,這一切,是他咎由自取。

可是,因著是林容將他的罪行給公之於眾的,所以這大娘子便認為,是林容害了他和他們一家人,將所有的仇怨,完全的記在了林容的身上。

圖家家散了,好幾房的妻妾,只要是沒有孩子的,全部都離了圖家,回孃家去了,只剩下圖家大娘子和一個帶著孩子的女子,叫殷沛的。

那些妻妾,都是圖魯在位時,要麼是利用各種手段擄來被強佔的,要麼就是花了銀子弄來的,自然是心不甘情不願待在這裡。

這圖魯一走,即便是再回來,也沒了之前的那些囂張的本錢,自然是不懼怕的。

趁著這個時間,她們回孃家的回孃家,投靠親戚的投靠親戚,即便是要受到些白眼和冷落,也總比待在這個地方受苦受窮沒吃的,還要還債來得好。

這段日子,圖家大娘子一直安分守己的,林容還以為她真轉了性子,不像上次那麼無禮野蠻,沒想到,竟然起了這麼歹毒的心思,居然想殺了她。

想她一個人跑到這竹林裡頭,旁邊又沒個人的,就算呼救也沒有用,不由得心驚。

就在剛才的揮手之間,對方的鐮刀也被丟出去三步左右的距離,就正正躺在兩人的中間。

林容一番心驚膽戰,總算稍稍安心一些。

再向著腰間抹去,卻發現,自己的箭袋竟忘了帶出來。本來來這林子,也就是為了想著遇到只野兔子能射殺一番的,所以也就帶了一弩一箭,現在唯一的那支箭,已經被她紮在了樹上。。

而圖大娘子逐步向她逼近,邊走邊摸向懷中,掏出一把匕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