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莊子上的懂些醫術的人來看過,知道她沒什麼狀況,便將她安置在了季石家。季石她娘齊嬸坐在床前,端個木盆。將帕子放下去浸溼又擰乾,給她擦乾淨臉。

待到她醒來之時,見身上的衣服被換了,有剎那間驚詫。卻又齊嬸滿臉愧疚坐在一旁。

“姑娘,嬸子不該啊,是嬸子害了你!本意是為你好的,將那門房鎖了,不想你遇到危險。也萬沒想到,不知道是哪個挨千刀的,居然故意衝你下手!”

瞧著嬸子這一臉真情流露,林容也不知該說什麼。

若不是發現齊嬸故意鎖門,她興許不會去關注外頭髮生什麼事。若非出去,也不會被發現那些秘密,又被管家抓住,關在柴房,差點被燒死。

只能說這世間事,往往皆有其中的定數。

瞧她這麼激動,心下有些不忍,隨即寬慰道:“嬸子,你看我現在不是沒事嘛,都過去了。要不你給我拿點吃的吧,我實在餓得不行。”

折騰了一晚上的,林容已經精疲力盡,又睡了大半天,肚子裡早就空空如也,她雖然是想找藉口調開齊嬸,但說的也是實話。

等齊嬸人一走,房間裡又安靜下來。

林容打量了下四周,忽然又想起昏迷前的一幕,是蘇仰在抱著她。

狠狠錘了一下身上蓋著的被褥,那絕對是一個下毒的好機會,自己居然硬生生沒有把握住!真恨不得往自己臉上扇幾巴掌才夠解氣的!

還有那個圖魯圖管家!

想到此,林容顧不得身體,翻身從床上彈射起來,忍著暈眩,扶著床沿,快步朝外走去,等到齊嬸將餅子端出來,已經沒了林容的人影。

議事廳中,圖魯和孫多跪在下首。

相較於孫多的慌亂,圖魯此刻臉上卻極為鎮靜。他知道,只要一口咬定自己跟這件事毫無牽扯,表現強硬,即便是蘇家人也無法直接將罪名定在他身上。

聶止風先審問的孫多,而孫多雖然被嚇,卻故意顧左右而言他。

“莊子裡的人都看見是你阻攔他們救火,是何原因?火是不是你放到的?既到了家主面前,何必在苦苦掙扎,該速速說出真相,求家主原諒!”

孫多一哆嗦,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即便你是蘇家第一護衛,也不能平白冤枉我這麼一個老實人!”

“何苦再掙扎,要知道,一旦那位姑娘醒過來,便能知道到底是誰下的手!若是能夠交代出幕後之人,還能討條出路!”

聶止風此話一出,孫多身子劇烈顫抖。他怎麼就忘記了這茬,那姑娘就沒死啊!

正抬起頭,嘴唇喃喃要說些什麼,可被圖魯暗中一瞪,出口的話就變了變。

“別在這汙衊好人,我可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麼!”

只可惜,即便是孫多再狡辯也是沒用的,他在那麼多人面前當眾攔截,屋外的那些乾柴又放得那麼陰顯,再傻的人也能想陰白,這是怎麼回事。

可蘇仰會留他下來,自然有道理。

“若我將你送官,以現在情形,人證物證具在,再挨個幾十板子,極容易定罪。你若是被判了,你家中老少妻兒怎麼辦?”。

聽完這話,孫多猛地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