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屋外依舊爆竹聲陣陣,但卻有著四個醉鬼坐在窗前聊著未來。

正如丁強所說的那樣,這世上的大部分年輕人都在不停的奔跑,只是為了追趕當年被寄予厚望的自己。

為了父母不失望,我們拼命的掙扎,活成他們眼中美好的樣子,但卻忘記了自己一開始想要的是什麼。

沒有人願意努力,奮鬥,因為努力和奮鬥一看就不是一個讓人輕鬆的詞,但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選擇奮鬥?

無非是他們討厭那個停下來的自己。

只不過同人不同命,有些人透過努力站在了聚光燈下,有些努力一輩子也只是路人甲,還有一些人努力一半認清了自己,最後選擇了隨遇而安,選擇接受自己的平庸。

而丁強則是另一種,他剛剛選擇奔跑,但卻被打斷了雙腿。

一個人如果長大了,當父母住院時,自己一分錢都拿不出來的時候,這對一個年輕人來說將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丁強就是這樣,好在,他還認識一個有錢,且還願意幫助他的人。

一晚上的時間,丁強用他在職場上學習到的那些客氣話,對三人說了個遍。

不過他的酒量奇差無比,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

誰也沒想到,今年第一次相聚居然會是這樣的場景。

四個老爺們橫七豎八的躺在客廳,一覺眾人就睡到了上午九點,還是丁強的手機鈴聲吵醒了他們。

是醫院來的電話,說是這邊可以安排手術,讓他們過來跑流程。

聽到這話,四人頓時就精神了,隨即趕緊洗漱,四個人,兩輛車,直奔醫院。

在醫院時也順便見到了丁強的母親,經過了一晚上的思想鬥爭,丁強媽媽最終也是下定決心要再試一試了。

而且她都想好了,不管成不成功,到時候工地那邊賠的錢,自家也要先拿出來還賬,大不了先還給兒子的同學唄,至於親戚家的,只能再說了。

建築工程上是有死亡指標的,都是拿錢了事,但工地也怕這種沒死在醫院吊著的,太過麻煩,還不如一口氣就結清呢。

雖說工地已經給了一筆錢,但若是人死了,那筆錢遠遠不夠,專案工程上死一個人其實都是有差不多的賠償款的,大概就是百十來萬,很殘酷。

一條命百十來萬,但普通老百姓卻沒有任何辦法,多了人家也不認,就這麼拖著你。

在一陣感謝聲中,幾人見到了主治醫生。

“醫生,我想問一下,最快什麼時候能夠進行手術?”蘇青開口問道。

自從他來了之後,丁強母子倆彷彿找到了主心骨一樣,好在昨天住了酒店,今天母子二人氣色都好了一些,若不然可能站著都是問題。

“人員已經準備就緒,只要跑完手續,今天下午就能夠進行手術,但是我先說一下,這次手術的風險很大,成功率不超過百分之十患者被一截鋼筋貫穿.”

醫生給幾人講得很細,生怕他們聽不懂,將這個手術的難度以及危險都說了一遍,畢竟哪怕是以他這個醫生的角度都贊成放棄治療,只需要拔管,若是執意進行手術,八成也就是浪費錢罷了,看著丁強一下家庭條件一般,醫生已經儘量說得很直白了。

不過關於他說的那些專業知識,包括蘇青在內,沒有一個人聽懂,但眾人都知道,這次的手術風險極大,成功的機率只有不到百分之十。

“阿姨,您和大強做決定吧,您要說做,我現在下去交錢。”

醫生說完,蘇青將這個選擇的權利給了大強以及他媽媽兩人,畢竟他們都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