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殿下殺不了的人他來(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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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風拂過,衣襬飄搖。
那些驚恐至極的朝臣看著眼眸腥紅的太子殿下將長劍抵在顧相的脖頸之上,長鬚斷口整齊,不由驚呼道:"殿下三思!殿下三思啊!"
若是顧相妥協,顯而易見他們這些人也要妥協,反之亦然。
他們當然更希望顧相強勢一些,因為若是這般他們也可順理成章地硬氣起來,至少保住自己的體面。
可如今的太子殿下也不是那般容易退讓的。
兩相僵持,朝臣們也不好受,他們更站顧相,可太子是個瘋子,與尊嚴落地相比自然是保住小命更重要一些,卻沒人敢做聲。
晏君御心中暴怒難抑,眼眸被一片血霧充盈,一字一句道:"祖父,你難道從來都不愧嗎?"
顧相皺起了眉,卻並未出言。
在他看來,任何一個決策都是有風險的,既然有風險,必然有承受後果的人,那三十萬赤霄軍不過是為保大晏舉國安危付出的代價罷了,有何可愧?
不過他也清楚,此時並非辯駁的時候,只淡笑一聲:"你待如何?"
這般囂張並非毫無倚仗,晏君御不濟即可另扶一位再起,又有何懼?左右他已經掌控不了他了,反制於人的廢棋,還要他何用?
見顧相淡然一笑,那些朝臣的遍體生寒,總要有人為平息太子殿下的憤怒付出代價,若是顧相不肯退讓,那受罪的必然是他們。
晏君御勾起唇,那一柄長劍緩緩壓在顧相的肩上,力逾千金,幾乎是瞬時,顧相臉色劇變,身形佝僂起來:"你"
他是年至耄耋的老人,即便是保養得再好,也不能承受晏君御近乎瘋狂的脅制,可他是一手遮天的宰相,如何能任人這般折辱?
用盡力氣挺直腰背,卻是徒然,身形佝僂,兩膝微蜷,再沒有比這更狼狽的了!
晏君御緩步上前,微微俯身低語:"祖父猜猜,你那十萬散勇遊兵可是抵得住兩萬西北軍的進攻,或是你顧府的私衛可能抵得住,孤的五百宿衛?"
他壓著陣陣上湧的腥甜:"祖父,今日孤只是警告,明日孤亦可舉兵一一斬殺你顧氏滿門三百七十二人。"
"你敢"
顧相極力穩著身形,艱難得從牙縫裡蹦出兩個字。
"孤有何不敢?不是都說孤已經瘋了嗎?"
他一點點加大手上的力道,迫使顧相的身軀緩緩向下:"孤早已經瘋了,祖父不是再清楚不過?"
"成蹊,把孤呈給顧相的重禮送上來。"
"是!殿下!"
沒過一會兒,眾人翹首以待的'重禮'便到了,是一方朱漆的木盒。
成蹊緩緩開啟木盒,現出一顆沾滿鮮血的頭顱,粘稠的血漿叫人看不出面容。
顧相卻從耳間那顆黑痣將人認了出來,正是他的心腹家臣管文君,可他早已被自己派往滄州,如今身死只能說明,滄州出事了!
他早已得到訊息,顧雁棲率兩萬大軍馳往滄州,因此做足了準備。
那些人說是他自下募集的私兵,更確切地說是有籍戶的百姓,若是不動聲色的歸田任誰也無法查出來,可若是管文君出了事,那便是全盤皆輸!
這麼多年,顧相誰都不信只信管文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