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殿西閣的小榻上,晏綏寧一襲宦袍,支肘撐著下顎,美目流轉,四下掃視。

姜姒屏退宮人,樂顛顛兒地端著茶盞小食放在晏綏寧身旁的雕花案几上:"綏寧姐姐,姒姒好想你啊!"

晏綏寧端著她奉上的茶盞淺淺抿了一口,聽見姜姒黏黏糊糊的腔調,嫌棄地睨她一眼:"好好說話,這般肉麻做甚?"

姜姒瞧出她嘴上嫌棄,心裡受用,又軟著嗓子道:"就是想你嘛~綏寧姐姐有沒有想姒姒啊?"

說著還湊到晏綏寧身邊,睜著水潤潤的眼眸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晏綏寧渾身起雞皮疙瘩,當即擱了茶盞,將人推了出去:"怪造作的,受不了啦!好好說話!"

"好吧...綏寧姐姐。"

姜姒見到晏綏寧可太高興了,不由自主地甜膩起來。

在這宮裡,沒一個相熟的,唯一的芰荷整日躺在榻上揉著屁股,哀叫連天,晏君御又是個嚇人的冰碴子,前兩日的晏靈玉還是個想要她命的惡人。

今日來了晏綏寧,姜姒才覺這心有了著落,喜不自勝。

晏綏寧喝好了,站起身走到姜姒面前,一雙美目上上下下地打量著。

姜姒有些疑惑,冷不防地胸臀被她摸了,瓷白的面龐上霎時浮上一層薄粉,又羞又怒:"綏寧姐姐!你做什麼!"

她那兩處也不是沒被人摸過,大都是洗浴的時候,不是周嬤嬤便是芰荷姐姐,這天光大亮的,怪難為情的。

"害什麼羞啊?你我都是女子,再說了你不是也摸過我嘛!"晏綏寧不以為意,又摸了兩把,面上還有些浪蕩公子的恣肆意味兒。

"那能一樣嗎?那是意外!"姜姒被她這流裡流氣的眼神看得無地自容,脖子都染上了一層淡粉。

摸完了,晏綏寧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瞧你那一馬平川的,除了那張臉,渾身沒一處夠看的,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的"

她話還沒說完,被姜姒打斷:"綏寧姐姐怎的這般說我?我還小呢!長長都會有的!"

姜姒哪裡容得下別人挑剔她的容貌,不由挺胸提臀凹出曲線來。

見她這一副氣急敗壞,急欲證明的樣子,晏綏寧樂不可支歪倒在小榻上:"行啦!知道你美,長長都會有的!"

後知後覺自己說出這番沒臉沒皮的話來,姜姒整個人都染上了一層粉,活像一隻煮熟的蝦子。

晏綏寧把她拉到身前,正了正色:"我是說皇兄看上你啥了?"

"啊?殿下怎麼會看得上我?"姜姒訥訥,不知她為何話鋒轉的這般快。

"混說!我可是瞧的清清楚楚的,皇兄看你那眼神可是志在必得喲,嘖嘖,真不知他看上了你哪兒?"

"哪裡胡說了?殿下說了我不配!"姜姒辯解著,她剛把心放下,晏綏寧總不至又把她的心提起來?

"他說你就信啊!我母妃說了,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信男人鬼話的都是沒頭腦的傻女人!"晏綏寧拍了拍身側,示意姜姒坐在她身旁。

姜姒一顆心又提起來,苦惱地皺著眉頭:"可我是七殿下的未婚妻啊!再說了太子殿下大我十歲,我及笄他都二十五了,那時孩子都滿地跑了!這怎麼可能?"

晏綏寧點了點她的腦袋:"有什麼不可能的!我雖與皇兄甚少相見,可我總不會看錯的,大晏皇族從骨子到根兒,都有極強的佔有慾,就連我也不例外,若是你敢在晏靈玉面前這般殷勤,看我怎麼收拾你!"

姜姒連連擺手:"那不可能!她恨不能生撕了我!我才不會到她面前獻殷勤。"

說著她又將腦袋擱在晏綏寧的香肩上,聲音黏糊起來:"姒姒只對綏寧姐姐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