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鳳頭雞尾(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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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驚喜來得太突然,晏綏寧一時也沒反應過來,好一會兒才施施然走到姜姒面起,杏眼睨著她好笑道:"小姑娘,本宮可是不能陪你一道了呢。"
姜姒抿唇,一雙好看的眼眸沁了水,可憐巴巴地望著她,可自己總不能哄騙了這漂亮姐姐的錢銀,又坑她一次,只得無奈的垂下眼睫。
晏綏寧上前挑起這小美人兒雪白的下顎:"嘖嘖,倒是可惜了這等好顏色。"
姜姒已經沒什麼心思應對她的調笑之語,現在著急上火的只有她一人,有些情急:"你若是公主,自然不能任由娩娘子把我送出去見客!"
"你莫不是急昏了頭?本宮與你無緣無故為何要幫你?再說了,你莫不是忘了,我落得此番境地還是拜你所賜!"晏綏寧紅唇輕啟說得不徐不疾。
"姐姐,我們可是關係匪淺,說是一家人也當得。"姜姒仰著纖細雪白的玉頸,聲音甜軟,而後渾圓水潤的眼眸看向娩娘:"娩娘子!你可知我是何身份?我可是當今聖上七子晏書白的未婚妻,你若是敢將我拉出見客,殿下定然不會放過你!"
為顯氣勢,她玉手叉腰,桃花眼圓瞪,立在晏綏寧身前。
娩娘正輕搖小團扇,瞧著她這狐假虎威的樣子,啪得丟了團扇砸向姜姒,冷聲道:"你怕不是要反了天去!我管你什麼身份,進了這攬月樓就是我手底下的姑娘,我說如何便如何!還不死了那條心,莫要攀扯貴人!殿下前些日子就回京了,你如今來我這也有兩日,怎也不見人來尋?若真如你所說是七殿下的未婚妻,憑殿下的本事,我早已進了衙獄,身首兩處,你何須在此受辱?"
那團扇的柄由白玉製成,生生砸在姜姒額角,不一會兒就顯出烏紫的淤青,她輕撫著傷處,疼得吸氣,眼眶裡立時盈滿了淚,原來他前些日子就回京了...
收拾了姜姒,娩娘冷冷看著晏綏寧:"你與她一般,關在這裡少說也有兩三日,若真是公主,皇宮為何一點動靜都沒有?更遑論在這難民塞城,疫病橫行的關頭?莫要欺奴風月女子沒見識,便與她一同見客,莫再與奴論道你那公主的名頭!"
"也不怕與你們透個底,奴爬到如今的位子,手上可是沾了不少人命,也不怕多你們兩條,屆時一卷草蓆埋到那荒野破落地,何人查得出?"
晏綏寧被她嚇住了,垂著眼睫僵立著。
娩娘見她二人都不吱聲,這才滿意:"你們自言出身不低,又都在說親的年歲,想來府裡夫人也多多少少,與你們說過如何討未來夫婿的歡心,奴這兒雖是風月所,來客也不乏好風雅的官貴,便把你們高門女郎尋婿的手段施展出來,讓這些客人魂牽夢繞,樂不思蜀才好。"
聽她這話,姜姒扶著額悄悄看了眼晏綏寧,見她蹙著眉很是為難,便知她與自己一般苦惱。
晏綏寧身份尊貴,深受帝王愛重,容貌又是不俗,母族雖是一般,卻也有不少人中意,千方百計地搭關係,旁敲側擊地走門路給劉妃遞訊息。
劉妃呢,自是想讓晏綏寧嫁個好人家,宴會辦了不少,晏綏寧沒一個喜歡的,整日煩不甚煩,硬是纏著永昭帝要了符牌出宮散心。
永昭帝如今也才不過五個孩兒,晏昭雖是行七,可前面早夭了一個哥哥,三個姐姐,如今前面的除了太子晏君御,就是親兄長晏羨之。
下面還有兩個妹妹,一個正是劉妃所出的晏綏寧,另一個則是顧皇后所出的晏靈玉,小名叫阿狸。
她是大晏的嫡公主,如今與姜姒一般的年紀,被顧後寵慣壞了,脾行驕縱跋扈,是許多兒郎避之不及的存在。
永昭帝只這兩個女兒,他不喜顧後,晏靈玉又實在跋扈,劉妃還與他有些情誼,乖巧伶俐又嬌憨的晏綏寧自是得了永昭帝的喜愛。
從不缺人追捧的公主,哪裡知道如何哄人歡心?
而姜姒早早定了親,從不操心未來的夫婿,如今叫她二人去討男人的歡心著實有些困難。
娩娘定下了,做事就雷厲風行,當即招來女婢給二人略作收拾,給姜姒敷了層粉遮住額角的淤青,命人帶她兩個去瑤臺。
被恐嚇一通,二人老老實實鵪鶉似的跟在女婢之後。
姜姒心如死灰,晏書白回京也不曾找她,想來失了音訊已有四五日,按照嬤嬤的性子早已遞信給王府,現在還不見人來找,當是何緣故?
罷了!如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萬事還得靠自己!
側過頭悄聲問著:"姐姐,你當真是公主嗎?"
晏綏寧白了她一眼,小聲道:"難不成還是假的?若非是你,本公主何至於淪落到此番境地,莫再煩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