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芰荷和姜姒如何撲騰叫喚,伯顏紆澤都不停下。

芰荷只覺得肚子裡翻江倒海快吐了,血液逆流使得脖子和麵龐都漲得通紅,意識都有些昏聵了。

只憑著本能緊緊攥著小姐給她的錢袋子,生怕被這狼人顛簸地丟了去。

她撐著眼皮看了眼姜姒,小姐也沒比她好到哪裡去。

區別只在於,一個好看一個醜罷了,不巧的是,她正好是醜的那個。

姜姒見芰荷滿臉痛苦地望向她,無奈地垂了垂長長的睫羽,她也沒辦法啊,這人不聽她的話呀!

也不知為何銀瞳見了先前的老主顧就跑,許是那人虐待過他,這才害怕地跑。

她歪著腦袋往後看了眼,這才發現身後還有人跟著。

正是那路岐人和他的幾個手下,姜姒有些納悶。

這銀貨兩訖的事兒,還追個什麼勁兒啊?

路岐人帶著他的手下,眼看著那畜生帶著姜姒越跑越遠險些追不上有些氣急敗壞,怒罵身後的手下:"你不是說今早給他餵了藥嗎?他怎麼也不像是中了藥的樣子,壞了我的事,要你拿命來抵!"

身後一高個壯漢一邊狂奔一遍道:"這我也不知道啊,我是見他喝了藥才走的..."

"閉嘴,人若是跑了,我就將你拘進漠北王庭,以死謝罪!"

那路岐人一聲厲喝,身後的高個壯漢立時閉了嘴,惴惴不安地跟著。

姜姒自從知道身後有人緊追不捨,就時不時回頭看看,雖然頭暈眼花,天旋地轉的。

但她實在好奇的緊。

模糊間,看見主道上忽然橫出一輛馬車,身後的路岐人和他的手下紛紛撞了上去。

路岐人追人著急沒注意,小道上衝出一輛馬車,一頭撞了上去。

人仰馬翻,駕車的馬伕也是個暴脾氣,當即下車準備理論一番好索些銀錢以作賠償。

路岐人顯然深知京都人的蠻橫不講理,若是跟他理論一番不知要耽誤多長時間。

如今哪有時間跟他耗?

正巧旁邊有人攙他起來,便揚起笑扶著那人起身,誰知裝在身上的芙蓉玉簪掉了出來。

還沒等他彎腰去撿,就先一步被人撿了起來。

路岐人這才仔細打量扶他的那人,眉目清俊的好長相,還帶著一把上品的好劍,身後跟著一列相同服制的青壯年男子,身份實難分辨。

這人正是胥松,荀玉回來後就由他跟著殿下,而自己則被殿下派去繼續尋找小姐。

難怪四處尋不到頭戴芙蓉白玉簪,身著石榴紅裙的少女。

"這玉簪你是從何而來?"胥松神色倏然一冷,質問道。

"這位爺,你怕是認錯了吧,這玉簪是我在京城簌玉齋買來送給我家娘子,許是你丟的那支也是從那裡買的。"

路岐人一邊從胥鬆手中掙脫一邊眼神示意身後的人快跑。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胥松一聲冷呵,身後的麒麟衛就將他們包圍了起來。

"你說謊,這白中透粉的芙蓉玉是滇州的貢品,只供給皇室!把他們給我抓起來!"

姜姒見身後沒了跟著的人,氣弱遊絲道:"快...快把我放下來,他們不追了..."

見銀瞳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姜姒有些氣怒,便撥開他雜亂的灰髮,揪住他的耳朵怒道:"我說沒人了,快給我停下!"

伯顏紆澤著實沒想到這漢家女郎如此潑辣,竟然會揪男人的耳朵?

想他堂堂漠北漢庭的王子,竟然被個姑娘揪著耳朵呵斥,傳出去像什麼樣子。

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不教訓教訓怕是不行,當即提速狂奔,便如那荒原上疾馳的野狼一般。

街道上的行人驚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