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仁說看這些檔案卷宗趙知韞應該還有一個同夥,這個人和他的關係極其密切。他問夏星冉知不知道趙知韞平常和什麼人交往過密。夏星冉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常歡。

但常歡如同她的義父,品性為人她再清楚不過。加之她答應過父母,會好好守住常歡存活於世的秘密。

「不好意思林隊長,我和趙局長接觸都是公事。他私人的事情我不知道。」夏星冉毫無破綻的一笑。

林仁哦了一聲,有些遺憾。隨即又隨口問道:「這幾天我就算住在警局了,你們兩個小鬼頭出了殯儀館去哪了?」

「不過是在家待著。我們還能去哪兒。」夏星冉聳了聳肩。

「那這影片哪來的?」林仁緊追不捨。許是覺得自己的語氣好似審犯人一樣,林仁略帶歉意的一笑:「不好意思,職業病犯了。」

夏星冉搖頭表示理解,隨口編道:「很久之前我就對父母的死因表示懷疑。所以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找到了對面樓的監控。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還是給我找著了破綻。」

林仁點了點頭:「功夫不負有心人。小夏,你這也是孝心感動老天爺了。」他又看了眼螢幕道:「小夏,你放心。等回了北市,料理完趙知韞的案子,我就立刻幫你找。」

夏星冉嘴角含著一抹感激的笑,禮貌說道:「那就先謝謝林隊長了。若能真的找到此人,偵破此案,家父家母在天有靈,也會感激您的。」

林仁擺手道:「小夏你太客氣了。身為警察,匡扶正義,找尋真相本就是分所應當的。就像你們醫生救死扶傷一樣,是順理成當的事兒。」

夏星冉莞爾一笑,露出整齊的牙齒。

隨著A市調查的結束,加之顧慮著韓辰洛的學業。第二日,他們三人便乘飛機回了北市。ap..

經過了公安總部一天一夜的聯合討論,趙知韞的案子最終還是以維持原判蓋棺定論,不了了之。

夏星冉原想提出上訴,可她不具備親屬的資格,而且也沒有任何證據來佐證她的判斷。她不想也不能打擾爾璐,畢竟她和靜香的生命安全是最重要的事。

判決書下來的那日晚上。星空下,趙知韞墓地周圍,爾璐栽下的白菊驀然花開,襯著冷月湖光,綻出幽幽白蕊,似雪做的秋花采了月色。在初秋裡顯出幾許高潔不染塵埃的空寂幽然。

北市協和醫院。

時隔三天,夏星冉重新回到急診外科。她拿出鑰匙開啟自己的置物櫃,準備換白大褂上班。不料鎖芯竟變的十分卡澀,她便使勁往外拽門。

只聽「嘩啦啦」一陣亂響,幾十本醫學書從天而降,砸的夏星冉滿頭滿臉滿身都是。

「夏星冉,上個班需要這麼大動靜嗎?」

「哎,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是鼎鼎有名赤手可熱的大人物,和我們這種普通人當然不一樣。可不就得這麼大動靜嗎。」

夏星冉不想理她們,揉著自己被砸出鼓包的頭,看了眼門外興高采烈的進修生。默默將散落在地上的書本都收拾好,搬過凳子,準備放到櫃頂。

她剛搬著一堆沉甸甸的書踩在凳子上,那兩個進修生便笑著交換了個眼色。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口裡連聲喊道:「哎呀,上班要遲到了。」

「哐當」一聲,凳子意料之中的被她們撞倒,夏星冉連人帶書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你是受氣包嗎,被欺負就要反抗啊。」手臂被一道強有力的外力抓住,將夏星冉提了起來。

「我要怎麼反抗,我拿什麼反抗。」夏星冉看著怒她不爭的白墨琰,臉上一層薄紅如河水上漲,蔓延到眼眶,最終熄滅了眸光。

她垂下眼眸,避開他的目光,重新將書本整理好,然後

捂著自己的尾椎骨站了起來,扶正椅子,顫顫巍巍的將書本成功放了上去。

「墨琰哥哥。我早就不是五年前的夏星冉了。現在的我,一無所有。像今天這樣孤立針對的事,我早就習慣了。」夏星冉的聲音很輕很淡,卻聽的人充滿了酸楚。

白墨琰看著她一瘸一拐的走出換衣間,眼底浸滿了哀傷。

他明白,夏星冉所謂的「習慣」,不過是與命運掙扎過後徹底躺平,任憑其糟踐的無助、無力。

他將頭埋的很低,一滴滴苦澀而濃烈的眼淚將他灼的遍體鱗傷。

「小夏,來了。」夏星冉扯了扯嘴角,同謝央年打了個招呼。「謝主任好。這幾日麻煩了。」

謝央年客氣的說了句不會,低頭翻了翻手裡的病案,又抬頭和電腦裡的資料核對了一下,方站了起來道:「那這裡交給你,我去急診病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