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燈火闌珊,農貿市場的小商販們,又到了打烊的時間。

他們撿出爛的蔬菜瓜果,隨意投餵常年從街頭竄到結尾的野狗。

輕風吹拂,吹不盡一地的頹唐,倒是將人們臉上的疲憊也一併吹了去。

二層小院裡,聚集著一幫男人,眾人全都袒露真誠,將肚腩敞在外面。

“那,這是老孫存在這的好酒,今天,喝個痛快!”

梵偉將一壺酒提到飯桌,放肆大笑。

這幾天高球都是早出晚歸,跟梵大師也只是打了個照面,自從閉關出了《牛童》大作之後,整個人精神了許多。

“哎,梵大師,不要喝老孫這個,把我那勁酒拿出來,老孫那酒勁兒不夠大。”

劉長安豪氣滿天,桌上豐盈的魚肉美味,是他跟高光二人辛苦的傑作。

“我這青酒你喝過嗎,就說沒你那勁酒勁兒大?你以為是高光拿來的甜酒啊?”

“哎哎哎,老哥兒倆怎麼扯到我身上來了,要我說別爭別吵,看誰醉倒,好吧?”

“我覺得高光這提議不錯,別管他什麼酒,幹就完了。”

最後梵大師接過話後,四人推杯換盞,唯有高球靜靜吃菜,憨笑的看著他們。

不喝酒便不勸酒,這是規矩。

“要我說,梵大師你是活出了境界,你看在高總……”

劉長安一杯肝腸酒下肚,說到“高總”二字的時候,高球“嗯?”了一聲,劉長安縮回腦袋連忙改口。

高球說過,私下叫球球,公司場合可以喊高總,劉長安差點忘了這茬兒。

“哦,在球球的帶領下,您賺了少說有100萬了吧,可是你看你,還是住在這二層小樓,也不穿戴名錶啥的,真是,我就佩服你,活出了境界,活出了高度。”

此話一出,似乎說出了大家的心聲。

梵大師可謂農貿市場的一股清流,為人低調親和,雖是有百萬,卻也隱入塵埃。

“真是該敬,來梵大師喝一個。”

眾人紛紛向梵偉敬酒,弄得梵偉一臉懵逼。

“哎呀,要說活出新的高度,是不是得是咱們球球,千萬身家的人,居然還要去上學,這種精神大家值不值得欽佩,你們說。”

梵偉的話引到這,所有人齊刷刷的將目光投給高球,這一下,高球吃在嘴裡的花生米,硬生生的嚥了進去。

“嘿,厲害了,白酒敬白水,行吧,我先乾為敬。”

深夜十分,海市徐家彙。

一名女子獨自行走在一條闊寬的馬路,路燈昏黃的不像話,將她秀美的容顏,靚麗的風采,照得蠟黃蠟黃的。

黃麗身著淺色旗袍,紅色的高跟鞋踩在夜空裡,發出“咯噔”“咯噔”的聲音。

走到一處豪宅前,黃麗左顧右盼,隨即無意看到右上方的探頭,她很有禮貌的彎腰施禮,很快豪宅的鐵門徐徐開啟。

豪宅住宅區的燈光很亮,站在樓下黃麗朝三樓看,唯有一個房間昏暗無光。

黃麗提著手包,若無其事的進入豪宅,併入大廳,隨即拾級而上,上行的時候,包裡的一支錄音筆被她巧妙的開啟。

鎮縣農貿市場,眾人哈哈大笑,隨即對酒當歌。

“2002年的第一場雪……”

頗具趣味的好友聚會,在一首刀郎的當紅歌曲《2002年的第一場雪》落下帷幕。

黃麗一席秀髮,顯在悽白的燈光下,如萬千銀絲,把俊俏的臉蛋凸顯煞白,好不真實。

“葵爺。”

一進房門,黃麗終於見到85聯城幕後的老闆,葵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