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微紅,核實了數量,高球跟高曜隨車出發。

高球讓高曜坐在副座給肥胖大叔指路,自己則帶著腳踏車跟三個幫忙的師傅坐在車廂上,與這群小豬崽子為舞。

車行在寬廣的馬路上,兩旁行人如織。

曾幾何時,他異常自卑,不敢直視人們的眼睛,他怯弱,他惶恐,可是如今再看他們時,已是風雨煙雲。

自己肩負起逆風翻盤的使命,跪著也要完成!

如今正朝著征程緩步靠近,這種從內心溢位的悲喜,或許才是生活最好的狀態。

“嘿,你弟弟,不簡單!”

肥胖大叔在高曜面前,為高球豎起了大拇指。

“謝謝大哥,他這人愛思考……”

話到嘴邊高曜就又不說了,他覺得自己在撒謊,這高球在此之前,啥時候思考過,每天不是棍棍棒棒就是好吃懶做,如今這是怎麼了,簡直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人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高球一直在自己眼皮底下,怎麼就變得這般強大。

還是說,弟弟本來就很牛,只是披上了”學渣”的外衣矇蔽所有人?

不過,高曜心裡是幸福的,弟弟有能奈,自己臉上也有光,摸著懷裡的合同,他整個人像做夢一樣。雖然現在還沒有完全理解,高球在伊夢美容院的那番激昂陳詞,不過他覺得有道理,高曜心想,他應該感謝弟弟。

深夜,河道上一輛貨車緩緩駛來,車燈照向對岸的楊柳,顯得蒼勁挺拔,很有詩意。

貨車上岸,高曜摸黑重新將腳踏車藏於荒草之中,肥胖中年看車,高球跟高曜帶著三名師傅扛著豬崽子上山。

哥哥高曜扛了4頭,幾個師傅每人抗5頭,唯獨高球吃不上力,只能扛3個小豬崽子。

這上山光空手走路都費勁,如今託著重物,行動速度更是緩慢。

扛東西上山,高球曾挑戰過40斤的麵粉。收割完小麥,想吃饅頭,水餃麵條啥的,需要把小麥裝進麻袋,送到能將小麥顆粒打碎成麵粉的機器上面。

整個河道兩岸,唯有這邊一戶人家有這個機器。

山路略顯崎嶇,因為要使用手電筒走夜路,高球主動走在中間,為前行隊伍照亮方向。

誰讓他拿的豬崽子最少!不過這就迫使高球,即使累彎腰也不能自主休息,以至於快到老宅子前的竹林,高球撐不住了,下意識的喊了一聲:“媽。”

“唉,球球。”

誰知,母親的聲音瞬間傳來。

原來她一直守在老宅前等著他倆兄弟,這樣的場景再熟悉不過,即親切又溫暖。

高球被壓的快喘不過氣來,母親上前趕忙接過高球肩上的重物,然後上前試圖幫哥哥分擔一些,但被高曜拒絕。

“這些是幫誰帶的?”

母親被矇在鼓裡,高球隱瞞著母親心裡覺得不好受,他趕忙追上母親,說道:“媽,一會跟您說。”

豬圈門前,電燈很亮,當三位師傅把豬崽放進豬圈轉身離開以後,母親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都是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