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上,畫架裡擺放的不是陸堯就是陸晟。

看著除了稍顯青澀,相差無幾的兩個人,宋晚心裡說不出的感覺,有些沉悶。

忍不住,她在閣樓點了支菸。

女士香菸,細長。

和陸晟在一起的這段時間裡,她很少會想要抽菸,也幾乎沒有想起過陸堯,連那帶著滿身愧疚的夢,都不再出現。

讓她短暫的忘記了,毫無負擔。

可今天,一系列的事,讓她突然有了極大的負罪感,像是在犯罪。

隱瞞,欺騙。

以及被揭穿後,可能會面對的指責和怨恨。

宋晚從不會去考慮久遠的事,她更在意當下,也從來讓自己的心態保持在,不懼前路的狀態下,偏這件事,讓她對前路有了那麼一些惴惴不安。

人從來都是越在乎,越害怕。

她在意陸晟,不知不覺,在她情感放縱的同時,這些在意失去掌控,超出了安全距離。

沒想改,只是

宋晚深吸了口氣,有些抗拒這件事被擺在明面上的那天了。

若是此刻陳婉再來威脅,她應該不太能做到面無表情的表示,“你大可以去說。”了。

陸堯在她的畫裡沒有正臉,有的只是那隻鷹,和年輕卻骨骼分明結實的背。

宋晚走過去,手指輕掠過,心裡說不出的感覺,而在這背的旁邊,陸晟桀驁不馴的那雙眼,正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看的宋晚有了些心虛。

如果,陸晟有天知道,她最初接近他,是因為陸堯。

如果,他知道,她18歲的初戀是他弟弟。

如果,他知道,他弟弟的死和她有關。

幾乎不用多想,每一個如果後面都是一種死法。

閣樓的空氣不太好,稀薄,隨著這支菸燃至一半,有些讓人呼吸不暢。

伴隨著喉嚨不適的輕咳,宋晚從閣樓走了出去,她開啟畫室的大門,站在樓梯口,一口一口的抽菸。

樓下,有腳步聲往上,一聲一聲敲擊著臺階。

等聲音落定時,宋晚夾著煙看過去。

陸晟站在樓梯口,瞧著她,眉心蹙著。

兩人對視的同時,他走上前,奪過宋晚手裡的煙,掐滅,“少抽。”

宋晚忽略情緒的語調淡淡,“忙完了?”

“沒。”陸晟,“偷溜的。”

話剛落,他手機就響了。

來自陸母,誰讓陸晟去了趟洗手間人就沒了。陸晟等到鈴聲響完後,立馬將手機關了機,隨後丟給宋晚。

“今天剩下的時間都陪你。”

宋晚卻沒表現的太開心,拿著陸晟的手機說,“真燙手。”

“燙手嗎?”

陸晟將手伸過去,握了握宋晚的手掌,“是你手太冷,給你暖暖。”

說著緊扣住,連同自己的手一同放進口袋裡。

很暖。

暖的宋晚舒服的吐出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