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在畫室呆到後半夜,回了家。

翌日一早,她給陸晟發訊息。.五

「畫室,我等你。」

簡單的洗漱後,宋晚沒化妝,但給自己擦了點素顏霜提升氣色。

她打車去了畫室,坐在畫室大廳的沙發處,靜靜的等。

沒有等太久,傳來了敲門聲。

宋晚站起身,在拉開門的前一秒,她暗暗做了一次深呼吸,接著一鼓作氣的拉開了門。

隨著門開,她抬眸,陸晟同樣低眸,對視的那一眼,宋晚只覺得心裡一陣刺痛。

她別開眼,往後退了一步說,「進來吧。」

陸晟走了進來,臉上情緒隱的很深,他看著宋晚問她。

「找我來,有什麼事?」

莫名的讓宋晚有種他不想見她的感覺。

「對不起。」

不由自主她便道了歉。

陸晟目光很深,盯著宋晚,他說,「你應該知道,有些事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行的。」

「我知道。」

宋晚暗自捏緊了手指,她說,「所以,我來跟你坦白。」

害怕自己退縮,宋晚下了很大的決心。

她甚至不敢再和陸晟多說,就怕自己會打退堂鼓,「跟我上來吧。」

說完,她便自顧的往閣樓上去了,身後陸晟的腳步一直跟著,一直到了閣樓門口,宋晚推開門,她回頭看向陸晟道,「你進去,應該就明白了。」

陸晟看了她一眼,接著彎腰進了閣樓。

閣樓的空間不夠大,陸晟太高,在裡面站直需要微微低頭,畫室裡擺了大大小小好幾個畫架。

入目最明顯的是一張裸背圖,那背上有一隻展翅的鷹,脊骨為中,臂膀在兩側,沒有遮住全背,這鷹的大小如陸晟張開的一隻手掌。

也是當初紋的匆忙,太大的鷹要耗費太長時間。

「你看這背熟悉嗎?」

身後,宋晚往前,站到了陸晟身側,她伸手,指間點在那背上,說。

「他說,這隻鷹代表了自由,遠方和未來。」

陸晟側眸看向了宋晚,宋晚卻沒有,她的眼睛始終落在畫上,繼續說著。

「我18歲的那年冬天,在玉橋縣遇到了19歲的陸堯,他穿一件黑色短款帶帽的羽絨服,敞著拉鍊不怕冷的站在屋簷下抽菸,我找他要了一根菸,他問我附近有沒有能睡覺的地方,他說他放著身份證的錢包丟了,最好可以不用身份證,於是,我帶他回了家。」

「最開始,他只是每天會給我轉賬100塊房費的租客,但我們一起抽菸,一起做飯,一起看雪...慢慢的就越來越靠近,近到彼此覺得對方是自己最親近的人,我18歲的初戀是陸堯。」

宋晚以為,她說完這句陸晟會有很大的反應,可他沒有,只是問她,「然後呢?」

「然後。」宋晚深吸了口氣,她說,「然後蔣正南找到了我,他讓我和陸堯分手,在他威脅我的同時,宋知意割了腕,我只能回橫城,所以。」

「所以,你就和他分了手是麼?」

陸晟接了宋晚的話,漆黑的眸緊盯著宋晚,格外的冷。

「嗯。」宋晚點了頭,她不敢去看陸晟的眼睛,此刻撐著她的就一件事,她要把話說完。

「那時候,我不知道陸堯的身份,我害怕他不肯分手,害怕激怒蔣正南他會傷害他,所以我說了很多狠話,很殘忍,也很決絕,陸堯挽留換來我的羞辱,最後我坐著蔣正南的車離開。」

說到這兒,宋晚喉頭一哽,她閉上眼,強忍著想要哭出來的衝動說,「陸堯追了出來,被蔣正南安

排的車撞了。」

她終於把所有的事都說了出來,依舊不敢去看陸晟,宋晚捏緊手指,說,「對不起陸晟,你的弟弟陸堯,他因我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