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宋晚被陸晟抱上車,回醫院的路上,宋晚完全陷在自己的世界裡。

如果不是理智告訴自己陸晟在旁邊,她此刻真的想要好好的哭一場。

太難受。

心臟難受,眼睛難受,難受到她無法忍受,想要一個人蹲在角落裡,宣洩。

她害死了陸堯。

是她害死了陸堯。

因為她,蔣正南下了死手,因為她,陸堯的人生在19歲戛然而止。

她想到姜父說的,躺在血泊裡的陸堯還在叫著她的名字,他說「anan,別走。」

她就心如刀絞。

那一天,在蔣正南逼迫,和宋知意的死亡威脅下,她去和陸堯說再見。

那時,她並不知道陸堯是陸家的人。

她遇到的陸堯無家可歸,眼神裡有著絕望和憂鬱,即使也桀驁但更多的是一種觸碰就會崩潰的破碎感。

她們相遇的那個冬天,彼此都處在人生的灰暗階段。

兩個環境和內心都冰天雪地的人相遇,他們從對方的眼中窺到了同類,所以,自然的靠近。

像冬日密林深處受了重傷的兩隻冬熊,彼此依偎取暖,彼此舔舐傷口。

18,19歲的少男少女,情竇盛開的年紀。

他們互相吸引,又相互溫暖。

從小心翼翼的觸碰,到牽手,再到擁抱,親吻,兩顆碰撞在一起的心,擦出的火花,絢爛了那個淒涼冷寒的冬天。

明明是最灰暗的階段,卻又是最開心的。

他們相約一起離開,奔赴只有彼此得世界。

可後來

她先鬆開了手。

蔣正南找到了她,不是找到,他應當一直知道她去了哪兒,準確來說,他是出了院。

那次書房。

他撕碎了她的衣服,他的唇掠過了她的臉,脖子,鎖骨...在她害怕的痛哭和祈求下,他變本加厲,刻意遺忘下,她已經記不清具體細節了。

她只記得,蔣正南的唇和他的手,讓她只要回想就覺得噁心。

她在蔣正南將她壓在書桌上,快要得逞時,握住了那搖搖欲墜的花瓶,砸在了他的頭上。

從書房跑出去時,宋晚的手上還有血。

她一路跑回梨園,求救般的撲進宋知意的懷裡,將可怕的事告訴了宋知意。

她說,「媽媽,我要報警,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