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軻再次走進了武館大門,這一次他的心境完全不一樣了。短短三個月時間,簡直恍如隔世啊。沒有了忐忑,也沒有了焦慮,他平靜地跨入武館大門。撒勒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院中,她看著白軻,白軻勇敢地與她對視,視線沒有移開。

“眼神不錯。”撒勒讚了一句,轉身離開。

一直跟在撒勒身後的愛莎歡呼一聲,蹦跳著衝過來,拉住白軻的手,不住搖晃著,稚嫩的小臉上滿是重逢的喜悅。白軻也滿臉笑意朝她打招呼:“我回來了。”

“你回來了啊!有沒有給我帶禮物?”愛莎一把甩開白軻的手,蹲下身開始翻找白軻的行李。

“呃……把我的感動還回來啊,你這小壞蛋。”

愛莎很快得償所願,從白軻的揹包裡翻出了一包精緻的小點心,她理所當然地大口嚼吃起來。白軻看著這包點心有些失神。這點心是黛娜在帷塔倫郊外交給自己的,讓自己在來武館的路上走累了拿出來吃。話說最近黛娜的表現十分古怪,她對白軻的照顧簡直無微不至,一應合理要求也一一滿足,讓白軻受寵若驚。他懷疑黛娜是想藉此討好自己,讓自己忘掉她之前算計自己的事。哼哼!怎麼可能!這事我可是會記一輩子的。

等白軻回過神來,點心已被愛莎吃得所剩無幾。白軻大急,一把就向點心搶去:“這點心我還一口都沒吃呢,分我一點啊!”愛莎身子一側,後腦勺朝向白軻,趕緊把剩下的點心大把大把往自己嘴巴里面塞,臉頰被撐得鼓鼓囊囊。她口齒不清地嘟囔道:“不、隔。這似、給我的…禮物……我、我要一個人吃完。”

“哎呀,你這隻小豬,實在是太能吃了!”

“哼哼,哼哼。”愛莎嚥下最後的點心,朝白軻哼了兩下鼻子——真的如同一隻小豬一般,轉身跑了。

白軻正要去追,突然感覺後背有點隱隱發涼,彷彿有兩道銳利的眼神在刺向自己後背。他扭頭看去,就發現萊拉師姐正站在一根廊柱後面,用眼神死死盯著自己。眼見白軻回頭看她,她“哼”了一聲,頭一仰大踏步走了。“莫名其妙。”白軻也哼了一聲,扭過頭去,繼續追逐愛莎。

白軻回到武館,心態變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樣輕浮急躁,也不會對師姐們的調笑手足無措,他就好像經歷了一場靈魂洗禮一般。事實也的確如此,他變得平靜無波,每天只知道辛苦鍛鍊、拋灑汗水。唯一顯得有些生氣,就是在與愛莎一起互動之時,畢竟可愛的小姑娘誰不喜歡呢?每當這個時候,白軻總會隱隱感覺有人在用兇狠的目光注視自己,他知道那是萊拉,白軻扭頭看去,總能看到萊拉在角落裡對自己咬牙切齒。對於萊拉,白軻一直無甚好感,主要是萊拉之前對自己做的事實在太惡劣了。白軻心中對她一直是惡感度+10,+20,+30,當然對她沒有好臉色,也不願意單獨面對她,一直有意避開。

這天白軻修煉完畢,正要前去澡堂洗澡,突然一個人影從角落中竄出,一把拉住白軻。白軻畢竟習武日久有了些底子,抬手就要反擊。那人卻說:“是我,別動。”

白軻聽出是萊拉的聲音,心中一動,這萊拉是怎麼回事兒?難道是故態復萌了嗎?又想對自己不軌?萊拉卻直接將白軻拉到一旁陰影裡。白軻心覺不妙,就要呼喊出聲。

“等等,”萊拉突然語氣有些扭捏地說道,“別叫!這個…那個…我有話想要對你說。”然後她抬起了頭,直視著白軻,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你一會兒去前街杜克老爹的酒館那兒等我,我今天請你吃飯,有話要對你說。”

“嗯?”白軻黑人問號臉。他自問與萊拉的交情並不深,萊拉卻無緣無故請自己吃飯,莫非是有什麼陰謀?

察覺到白軻不信任的目光,萊拉氣急:“你去了就知道了。廢什麼話,你是不是男人啊?”

白軻被她的話有點氣笑了,心想我是不是男人你還不知道嗎,一天到晚垂涎我的美色。但眼見萊拉有些氣急敗壞了,他想了想,萊拉應該不會對自己有什麼惡意吧?怎麼說也是師姐,即使不給她面子也要給師傅面子,不是嗎?於是他就答應了下來。“好吧,”白軻興致不高的回答,“我同意了。”

萊拉聽後看起來十分高興的,但她想了想,又對白軻補充道:“記住,待會你一個人來。只許你一個人過來,不許告訴別人。”

不等白軻反對,萊拉朝四周瞧了瞧,看四下無人,就直接躥了出去,三兩下跑遠了。白軻一腦子問號,不知道萊拉今天是發了什麼瘋。

白軻回去洗澡換了身衣服,想了想,他還是決定赴這個約。萊拉雖然喜歡對自己動手動腳,但畢竟沒有真的傷害過自己,而且她畢竟是自己師姐,答應了她當然要履約。

白軻來到杜克老爹的酒館,隨便找了個空位子坐下,就開始等待萊拉。但是一連等了一個多小時,萊拉還沒出現。白軻有些心急了。怎麼回事兒?萊拉莫非是在耍我?她不來了嗎?白軻心中疑惑,想著是不是要就此回去了。酒館的大門突然開啟,白軻瞟了一眼,心中一動,來人正是萊拉。只不過今天的萊拉與以往完全不同,她居然穿了裙子,還化了妝。看到白軻向她望來,她朝白軻笑了笑,招了招手,走了過來,表情居然有些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