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飯點剛到,碼頭上就靠了三艘貨船。

貨船上下來不少船工,他們本來只想著在岸邊隨便吃點就算了,然而剛上岸,他們就瞧見不遠處的十字路口處剛開了家食肆。

“終於有新食肆了,咱們去瞧瞧吧。”一船工道。

“那房子之前死過人,不是沒人敢在那裡開店了嗎?怎麼居然還有人敢盤下那地方?”有人應和。

“管他死沒死過人,先填飽肚子再說。”說著,一行人就浩浩蕩蕩的往喬家炸雞店走了過去。

此時那個大嗓門的服務員還在喊著“喬氏炸雞,香掉你的牙”,那群船工本來還不屑一顧,可在走到店外五米遠之處時,他們都聞到了一股特殊的香味。

“真的很香!”船工嚥了口口水,蜂擁進了喬家炸雞店。

“我們要十隻炸雞!再來一罈子酒!”船工在前臺處點單。

點單的服務員是個長相甜美的十七歲小娘子,聞言對這群船工歉意一笑,“抱歉,本店不提供酒水。”

“怎麼能沒有酒呢!”那個點單的船工本想發怒,可等他看清服務員的面目時,立刻放緩了音量,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沒酒就沒酒吧,再給我們上兩盤炸串,一碟那什麼水果拼盤!”

“好嘞,您拿好木牌,稍等會。”服務員遞出寫著序號的木牌,將他們點的單子遞往後廚。

過不多時,船工們的餐全部上齊,於此同時,飯點還沒過,喬溪檀就發現她今天準備的雞全部賣完了。

“阿姊,賣完了可怎麼辦,外面還有不少排隊的人呢!”戉疑有些著急。

喬溪檀卻並不慌張,“賣完了就如實去和排隊的客人說,告訴他們雞雖然賣完了,但是炸串管夠,其他小吃也還能繼續點,如果選擇繼續進店那就讓他們稍等會兒,如果不打算繼續等了,就每人送兩根雞肉串。”

“這樣可以嗎?他們會不會因為沒吃上感到不滿啊?”戉疑撓撓頭。

霧言在一邊聽了全程,這時候就搖了搖頭,“不會,今天他沒吃上,只會讓他們更加惦記,明天或是後天還會繼續來,店沒開他們可能就會在外邊排隊了。”

“是這樣嗎?”戉疑不可置信的看向喬溪檀,見喬溪檀點頭,才信了霧言的話。

霧言冷冷的看了戉疑一眼,戉疑這才發現自己剛才幾乎是將霧言的面子按在地上摩擦了。

她心虛的吐了吐舌頭,轉身往外走,“我去通知客人!”

及至戉疑走了,喬溪檀才好奇的看向霧言,“我怎麼覺得你看著不像是在山裡住了十幾年的人?”

屠夜當時去請霧言時撒了個慌,說他已經一個人在山裡住了十幾年。

“哪裡不像?”霧言毫不心虛的反問。

“就……你的生活經驗很煙火氣。”喬溪檀不知道該怎麼描述霧言身上那些矛盾點。

在山裡住了十幾年,再怎麼樣,也該表現出對市井生活的不習慣吧,怎麼霧言卻好像對著一切習以為常,甚至比喬溪檀還要了解。

“我是住在山裡不錯,但我也曾過離開洞山。”霧言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