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年關(六)(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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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說起了這些事體,兩人便把這半個月來的要緊事體一一說了。
楚維琳提到了婉言,對於婉言的境遇,她無比同情,而婉言做出的選擇,楚維琳也有擔憂。
這畢竟不是後世那種女人離了男人一樣可以活得精彩,在這裡,在這個社會之中,婉言做出這樣的選擇,是需要勇氣的。
不過,楚維琳也不會生出做和事老的心思來。
不是每一對夫妻都可以“破鏡重圓”,杜徽笙入贅了秦家,婉言這個有名無實的童養媳,難道去京中和秦家人爭個高下?
這豈不就是生出了臉蛋讓人打?
沒的這般作踐。
只是,京城裡的杜徽笙真的狠心決絕到連父母都不管不顧了?
楚維琳吃不準,支著下巴問常鬱昀:“你說,杜夫人的那些信,會不會根本就沒到了杜徽笙手中?讓秦家給攔住了?”
沒有任何猶豫,常鬱昀就搖了搖頭,嘆道:“琳琳,杜徽笙既然能拋妻,你為何不信他會舍下父母?”
楚維琳一怔,細細琢磨了常鬱昀的話,不由失笑:“也是。”
杜徽笙和常鬱昀是同在翰林院裡為官的,又是同科,即便彼此不是一路人,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甚至會在酒席應酬時遇見。
京裡為官,除非是世仇相見,若不然,就算政見不同,面子上的禮儀還是少不得的。
杜徽笙數年不見家人,曉得常鬱昀要到金州任職,但凡杜徽笙有一絲一毫的牽掛,一定會和常鬱昀提及,尤其是他的叔父還是金州同知。
別說是捎帶銀子書信土儀了。杜徽笙閉口不提金州,其中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的過往。
就算常鬱昀來金州後會聽說什麼,杜徽笙也不要親口提及。
想明白了這些,楚維琳對杜徽笙多有鄙夷,對婉言愈發同情:“等婉言的腳傷好一些,還是替她尋份合適的活計吧。”
“你拿捏著。”常鬱昀頷首。
因著初八要早起祭祖,這夜兩人早早就歇了。
翌日清晨起來。供桌搭在院子裡。
不在京中。規矩也就沒那麼複雜,依著禮數辦了,又給府中下人們封了紅封。
屋裡已經備好了臘八粥。水茯笑著道:“奶奶,要送出去的粥都已經送了,您放心。”
楚維琳頷首,底下人做事仔細又穩妥。她實在省心:“你們幾個也輪著去喝粥吧,過了中午就不好了。”
水茯應了。
今日去城隍廟外施粥的是李德安家的。
臘八這個正日子。城中百姓為了沾些福氣,能往廟裡去的都去了,來棚子裡取粥的百姓少了許多,一般都是老幼婦孺和腿腳不利索的乞丐。
李德安家的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李同知家裡的婆子說著閒話。
那婆子是個眼尖的。衝范家棚子外頭努了努嘴,道:“這個老婆子倒真奇怪,每家的粥都取了。就是略過我們這兒的。”
李德安家的聞言,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見是一佝僂老嫗,嘆道:“瞧著也是可憐的。不過施粥就是個你情我願,她不來取我們的粥,總有她的道理,不用理會的。”
婆子聽著有些道理,便又繞回了之前的話題。
李德安家的嘴上這麼說了,目光卻時不時會往那老嫗身上瞟,只是對方多數時候背對著她,她也瞧不清那老嫗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