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意外(八)(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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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回來得很晚,時間不夠寫雙更的量了tat。
只能更一章了,明天一定雙更,謝謝書友們的支援~~~
翌日一早,楚維琳先去了府衙裡。
朱主簿安排妥當了,依舊是昨日的房間裡,差人把翡蘭帶了過來。
不曉得是不是因著昨日那一番交談的關係,翡蘭的精神有些差,甚至有些疑神疑鬼的。
李德安家的看得明白,故意嚇唬翡蘭道:“怎麼了?昨兒個大太太來問你話了?”
翡蘭身子一顫,一雙眼睛死死瞅著李德安家的。
李德安家的默默唸了一句“阿彌陀佛”,壓著聲兒與翡蘭道:“你是不知道,大太太孃家出了事體,大太太被牽連進去,坐了好久的牢,最後磕磕絆絆的撞到了腦袋,就是在牢裡沒的。抬回來的時候,頭上好大一個血窟窿,嚇死人了!”
李德安家的一面說,一面咋舌拍了拍胸口。
翡蘭幾乎要跳起來,整個身子都抖成了篩子。
楚維琳冷眼看著翡蘭的反應,曉得她是真的被嚇得不輕了。
雖然經歷過穿越、重生,但楚維琳從未親眼見過鬼神,若真有心事未了留戀在人世的魂魄,為何她兩世都沒有見過江氏?楚維璟也沒有見過孫氏與楚維瑂?
要是能從她們口中知道些真相,這仇又怎麼會等到今生再來報?
話又說回來,大趙氏若真的還在世間流連,頭一個要找的就是柳氏。
翡蘭這幅模樣,應當是自己嚇自己。大牢裡那麼一個陰森環境,讓她成了驚弓之鳥。
不過,嚇唬一番也沒壞處,起碼能叫翡蘭沒有心思去編什麼謊話。
楚維琳看向翡蘭,不疾不徐問道:“讓你想了一夜,有想起什麼來嗎?”
翡蘭的視線從李德安家的臉上移到了楚維琳身上,怔了會兒。才稍稍回了神。她清楚,面前的人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可她就是想不出來。到底有什麼話能和楚維琳說的,她滿腦子都是空白的。
楚維琳勾了勾唇角,決定再下一帖猛藥,道:“昨日中午。我與陳夫人見過了。”
一聽到陳夫人這三個字,翡蘭的眼中露出一股子恨意來。
“就在迎客來。二樓臨街的那間雅間,陳夫人很喜歡那兒,說是每回到迎客來都坐那兒,”楚維琳頓了頓。又道,“陳夫人也清楚,那些銀票是常府的。她知道我來了渝州,特地來見一見我。我與她說了,你早就不是我們家的丫鬟了,要打要罵,與我也沒什麼干係。只不過那銀票和簪子,是你從我們家裡偷走的贓物,我是要收回去的,陳夫人沒說什麼,陳家那位姑娘卻格外舍不得。說起來啊,我都覺得奇怪,陳夫人的身量怎麼與陳姑娘差了這麼多?”
翡蘭緩緩握住了拳頭,她是知道的,陳夫人喜歡去迎客來,喜歡那間雅間,陳夫人跟個矮冬瓜似的,而她女兒就是根瘦黃瓜,楚維琳能說得這麼清楚,顯然不是誆她的,若她再說不出旁的有用的訊息來,楚維琳不會救她,畢竟,她早就不是常府裡的丫鬟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翡蘭顧不上驚恐,雙手用力揉了揉臉龐,又狠狠在自個兒的大腿上掐了兩下,想讓自個兒清明一些。
楚維琳不催她,由著她去想。
翡蘭幾乎是搜遍了腸子,連神情都猙獰起來,忽然之間一樁舊事來,她眼睛一亮,急急道:“是去年十月裡的事情。奴婢那時候叫那惡婆娘打傷了,臉上的這鞭子疤痕就是在那時候留下的,奴婢塞了不少銀子買通了陳府的兩個婆子,才能弄到些饅頭和藥材,日日就在屋裡養著傷。就在那個時候,奴婢聽到那兩個婆子說話,當時聽得稀裡糊塗的,現在想來,就有些不尋常了。”
去年十月,正是賞秋菊的時候,附庸風雅這種事,有些閒錢的人家最是喜歡,便湊在一塊賞菊吃茶,這等聚會,就是尋了一個名目,各家相看也好,攀比也罷,打發一下日子而已。
陳夫人裁了身新衣,帶著女兒高高興興去了,回來時卻是黑著一張臉在屋裡發脾氣,說是這日叫其他人搶了風頭,又怪陳員外沒眼光,沒從京城舊都帶些好東西回來。
陳夫人氣過了也就算了,陳姑娘卻是個不依不饒的,去城中各家金石鋪子打聽,都說做不出那等好東西來,惱得陳姑娘又哭又鬧的。
“奴婢記得,那惡婆娘罵過,說是‘已經生了一個傻兒子了,還不曉得積德,就知道招搖,活該斷子絕孫’之類的話,這城裡,生了傻兒子的就只有費夫人。”翡蘭越說越覺得有道理,道,“二姑娘手上也有一對紅瑪瑙的耳墜子,這渝州城裡,怎麼能弄到這樣的好東西?費夫人戴的肯定就是二姑娘的東西,奶奶,費夫人定是知道二姑娘下落的。”
楚維琳睨了翡蘭一眼,沒有開口。
流玉會意,輕笑一聲,道:“是不是三十歲左右,微胖,臉頰上有一顆黑痣的費夫人?這事兒奶奶早就知道了,你還是再多想想吧。”
翡蘭面上的激動和欣喜一下子散得一乾二淨,她掏空心思想出來的事情,楚維琳竟然已經知道了,連費夫人的模樣都說得這般仔細,絕對不是隨口胡謅出來的。
明明楚維琳昨日才到的渝州,卻已經……
翡蘭的心咚咚跳了兩下,面對這般訊息靈通又不好糊弄的楚維琳,她還要說什麼?
說什麼能讓楚維琳把她救出苦海?
翡蘭沒了主意了,她頹然坐在地上,啞聲道:“奶奶,您看在奴婢的爹孃的份上,救一救奴婢吧。大老爺念舊情。要給奴婢的爹孃尋個生計的……”
“你還有臉提大老爺?”李德安家的快速打斷了翡蘭的話,“大老爺要是知道,是你將二姑娘藏了起來,是你慫恿二姑娘往南走,最後落到了那賊婆子手中,是你害得大太太因失了女兒失魂落魄以至於叫她孃家牽連送了性命,你說。大老爺會怎麼待你?又會怎麼待你爹孃?”
翡蘭連哭都不敢哭了。
“行了。說說那婆子車伕的事體。”楚維琳點了點翡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