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房東卻未理會曲颯的清算,一個勁兒的詢問曲颯究竟要搬去哪裡,三次之後曲颯冷了臉,既然給臉不要臉,那就別怪我說話難聽!

“我究竟要搬去哪裡與你有什麼關係?租客來去自由不是一直以來的規矩?明天搬家時咱們彼此清算好就行,別的一概與你無關!”話畢,曲颯冷著臉離開,男房東沒想到曲颯會突然大發雷霆,待她上樓後瞪著眼睛驚歎,“哎喲,還是個小辣椒,有味道……”

這話不僅被曲颯聽見,路過的租客也聽個乾淨,曲颯立馬朝地上吐了口口水,“狗東西!惹毛了我,讓你好看!”

“哎哎,我說,他那人就那樣兒,別理他。”

與曲颯住一排的一個年輕婦女好心道。

見曲颯看她,立刻走過來兩步,捂嘴道:“我跟你說,他坐過牢的,孬著呢,咱說話時該客氣就客氣,反正你要搬家了不在乎這一口氣。”

誰說我不在乎這口氣?從來不肯吃虧的曲颯默默的想,不過對方是好意,她便笑笑,點點頭,表示感謝。

進屋後,她狠狠的把貨架子扔床上,恨恨的往地上跺兩腳。

上回韓旭過來這男人就不懷好意的瞎打聽,後來看她的眼光充滿質疑,這會子更是肆無忌憚,彷彿她是什麼不好的女孩兒似的。想到方才那男人試圖拉她進屋,雖然動作只一半便縮了回去,曲颯現在就想立刻給他一刀!

倒不是曲颯靈魂多麼高潔,或者有什麼心理潔癖,這完全是前世留下的後遺症。

前世,她離開宋家時雖然已經二十五,不像現在小模小樣的,可畢竟是一個人在外闖蕩,之前又沒什麼經驗,所以,第一次創業很快失敗,敗的一塌糊塗。

吃完最後一頓飯,她已經身無分文。

晚上沒地兒住,便悄悄找了個天橋洞當窩兒,有一天,她剛把鋪蓋捲兒整好準備睡覺,便有兩個二流子將她一前一後堵住……後來,若不是突然有警車經過,那兩個二流子貌似做過什麼虧心事突然跑掉,她形單影隻肯定在劫難逃。

後來,她無比狼狽的離開橋洞,在城西農民工聚集的地方厚著臉皮向兩個婦女借一角工棚,睡了整整兩個月,直到她再次碰到新的機會……

數年後,她煥然一新,雖然不能“呼風喚雨”,也算是“稱霸一方”。就算到那般地步,依舊有人心懷不軌,當然,猶如打怪升級一般,她級別高了,對方也不低。

迄今還記得那個金玉其外的男人,仗著他可以給她一筆數額巨大的單子,便千方百計的暗示她做他的地下情人。曲颯不動聲色的拒絕與其背後的大集團合作,可私下卻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那口惡氣,於是,她動了道上的關係,要了那男人一根手指,就是因為吃飯時,那男人藉著拾東西的機會摸了她的小腿……

所以,對於這種情景,她是真的真的深惡痛絕!

原本準備明早開始收拾東西的曲颯,簡直一分鐘也不想待這裡,於是,臉不洗了,覺也不睡了,動作麻利的打包,她甚至想,東西收拾好之後,立馬投奔韓旭。

想到韓旭,她心中頓時溫暖無比。思及剛才的義憤填膺,這其中不能沒有韓旭之故,因為韓旭在身邊,所以她才會毫不猶豫的回擊。

究竟是什麼時候,她內心深處已經把韓旭當做靠山?

曲颯愣住,不知不覺臉上滿是淚水,原來這就是有依靠的感覺啊……

……

待曲颯打包完畢,已經十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