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他是老牛吃嫩草?比曲颯大八九歲,甚至十歲,那曲颯的家人怎麼會同意倆人訂婚的?”方行正提出質疑。

廖勇沒好氣回道:“我怎麼知道。”

他與曲颯上一次見面還是去年,這麼長時間了倆人不曾聯絡過,至於曲颯家裡發生什麼事他怎麼可能知道。

然而他清楚的記得,在小紙條上他請求曲颯不要訂婚,可最後又說若真有心儀的,就按照自己的心願走。既如此,可見韓旭真的走進了曲颯的心裡。

剛才曲颯的各種拘束羞澀反應就是最好的證明。

廖勇的心一抽一抽的痛,可是,他除了祝福倆人之外還能做什麼?

他心情潦倒,根本不想搭理方行正,但是那人依舊在喋喋不休,“八成是看上那小子的錢了,那車得十多萬吧?老吳你看,比你爸的車拉風多了。”

“不見得。”吳寶玉歪著脖子撇嘴,“普通的商務用車,有什麼好炫耀的,還特特的開過來,省的別人都不知道似的。”

“就是說啊。”尚思河跟著附和,“關鍵是倆人還差了那麼多,他這個年紀都能當曲颯叔叔了,老牛吃嫩草,那丫頭真是可憐……”

“你們說夠了沒有!”廖勇豁的起身,喝道:“曲颯根本不是那樣的人,你們不要胡說八道!再讓我聽見一句,我就敲爛你們的嘴!”

“哎喲喲,你行啊,要敲爛我的嘴,來敲啊,來啊……”尚思河嘴裡嘟囔著,身子一個勁兒往廖勇身上靠,情狀猶如潑婦,廖勇實在受不了猛的蹲地上,再次強調,“曲家人特別團結,特別自尊自愛,曲颯更是如此,你們不瞭解情況就不要瞎說。”

“我們不是那個意思。”姜海接腔,“現在農村好多重男輕女的,就怕孃家人為了富貴賣女兒,不管女兒願不願意,只要男方有錢就把女兒許配出去,這事從小到大你該見過吧?”

廖勇當然見過,而且比這悽慘的也不少,譬如逼死女兒,譬如女兒在婆家受虐待慘死的,他沒有親眼見過也聽過。

“實話告訴你們,曲颯在家說一不二的,連她爸爸都對她言聽計從,更別說她的姐姐們。若非如此,她怎麼可能隻身一人闖東洲。”

說的似乎有理,方行正抱著膀子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車門開了,韓旭和曲颯一前一後下車。

說實話,曲颯並不是太餓,中午雞湯麵吃撐了,又加上生意上門,她需要不停地蹲著與人講解,就在剛才吃飯時她仍舊感到中午的麵條還沒消化完。

所以,她只吃了點菜,韓旭特意買的冰糖綠豆粥倒喝了不少。

她本以為韓旭擠過來會各種質問,就算不開口,也會用表情各種探尋,然而讓她非常意外的是,韓旭一言不發,只默默的“伺候”她吃飯。

是的,她洗完手他遞紙巾,她噎著時他給盛湯,剛吃完他給收拾現場,名副其實的伺候。就連下車時,也是他先下去,然後幫她把車門開到最大。

曲颯扶著車門略站了站,一眼就看到方行正幾個正在聚堆兒交談,曲颯不用腦子也能猜出他們議論的物件除了她,根本不可能找出第二個。而廖勇,則一個人默默的守著小攤兒,有人過來張望,他立刻起身歡迎,人家走了,他便繼續蹲下。

“真的起風了。”

韓旭貓腰把車座上的薄款外套拿出,趁著曲颯發呆時給她套上,這下某女更呆。

“別覺得已經是六月天便不注意,這風還是有些涼的,你本就與別人不同,尤其要注意保暖。走吧?”韓旭走兩步又退回來,因為曲颯依舊在發愣。

其實她並不是呆愣,只是猶豫要不要收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