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帆沒有等到天亮,早早就從楚銘昊的房間離開。

他沒有回房,而是走出院子,遠遠看著病重區的方向。

他其實是很恨楚千漓的,恨到想撕了她的地步。

但他同時,竟然又覺得,撕了她實在是可惜。

他從未見過如此聰明的女子,更可貴的是,她處事的睿智,以及她遇事的冷靜,就連最出色的將領都無法與她相比。

一個非常可恨,卻又非常值得欣賞的角色。

這種欣賞,對藍帆來說,已經超出了男女的範疇。

他純粹只是在欣賞一個有智慧顧大局,還心懷天下的人才。

這樣一位公主,絕不是楚銘昊這種庸才可以比的。

楚銘昊和煜王一樣,殘暴不仁,南冥若是落在他們的手裡,江山能不能保藍帆不知道,但,流傳下來的,絕不是什麼千古佳話。

只怕,只落得個暴君的稱號。

那麼在暴君統治之下,他就是當了國師,也只是暴君的國師。

暴君的國師,最後會落得個什麼樣的罵名,他似乎已經能遇見。

是名留千史,還是遺臭萬年……忽然間,他覺得自己的路,好像在選擇上,第一步已經錯了。

但現在,楚千漓人還在病重區,病重區的確是水深火熱一片。

再加上,皇家侍衛都在忙著救人,煜王府的侍衛卻一個個暗藏殺機。

楚千漓究竟能不能活著走出來,還是個未知之數。

藍帆再看一眼病重區的方向,終於薄唇一抿,轉身走了。

若你,還能活著出來,或許……未必不能有別的選擇。

若你,就這樣死在裡頭,那這一切,也沒必要繼續深想。

姑且,看你造化如何。

……

席就很快就發現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