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男子依舊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鎏金回來了。

楚千漓握著他的手,終於還是放開了。

“我要給他施針,今夜,他或許還會醒來的,但精神一定不會很好。”

“是,需要我做什麼,儘管吩咐便好。”

楚千漓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

醫者文人,其實都是傲氣特別重的一類人,眼底容不下別人的優點。

尤其,鎏金還是醫學中的高手。

能留在玄王爺身邊當貼身大夫的,沒有兩把刷子,玄王爺也不會留他。

但,鎏金在她面前,真的很謙虛。

他甚至一直很努力去學,從不會覺得自己醫術不如她,就是一種羞辱。

這個人,總歸,是個好人。

“沒什麼需要的,若你願意,可以看看我的針法,等我不在的時候……”

“好好,我跟著學,若是姑娘有事出去,我還能給皇上施針。”

別說什麼“在不在”的,總覺得,有些不吉利。

鎏金拉來一把椅子,在楚千漓身邊坐下,看著她下針。

古法施針,看起來大同小異,但事實上,稍微一點點細節不一樣,結果可能就差天與地。

鎏金看的很認真,不明白的地方,還會主動問。

兩炷香的時間,兩個人都在認真交流。

楚千漓全程不說一個“教”字,鎏金知道,那是為自己留了最大的尊嚴。

其實楚姑娘這個人,真是很好很好的,可惜,和王爺走到了這一步……

“鎏金!快來!靖王受了傷!快!”外頭,忽然傳來冷寂的聲音。

楚千漓的手一抖。

萬幸,最後一針已經取下來了。

她看了鎏金一眼:“你留下來照顧皇上,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