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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媽媽端茶坐著與臻璇說話,目光時不時掃一眼院子裡,笑著道:“奶奶只管放心,有奴婢和執棋姑娘在,等您從京裡回來,那幾個不老實的都不會在院子裡扎眼了。”

高媽媽想處置她們好久了,只是孝期裡隨意增減人手不方便,這才忍下了。

這段日子,她和執棋也弄明白了不少底下的彎彎繞繞,正好趁著主子們進京,好好清理一番,免得她們無所畏懼又成了下一個麝香、紫媛。

臻璇頷首。

丫鬟們爭寵傾軋,不是稀罕事體,但做得過了,實在讓人不舒服。

“芸芙……”臻璇低低唸了這個名字,問道,“媽媽如何處置?”

芸芙和步月的確是爭執過的,而且還以步月退讓不追究收場,高媽媽原本還很意外,後來才弄明白過來,芸芙是孫婆子的外孫女,而孫婆子曾經是鄭老太太身邊的一等,步月認的乾孃葛媽媽從前是跟著孫婆子做事的。

步月不敢給葛媽媽惹麻煩,萬事都讓著芸芙一些。

平日裡話不多內斂的芸芙在面對步月的時候格外強勢,在與其他丫鬟相處的時候卻又十分的乖巧。

水心與芸芙親厚,芸芊、芸芍即便是提了二等,一樣與芸芙無話不說,便是當初芸芙被調去伺候杜越孃的時候,也和紫媛關係親近。

臻璇望著芸芙,偶爾會把她和臻珧重疊在一起。

高媽媽附耳與臻璇道:“狐狸總會露了尾巴的,又不是陷害她,孫媽媽不會與奴婢撕破了臉。”

步月不敢開罪孫婆子,高媽媽和執棋卻不會束手束腳。真讓她們抓到了芸芙的尾巴,孫婆子也沒臉去求鄭老太太了。

臻璇含笑看向手腳利索做事妥當的執棋,道:“高媽媽,我是越看越喜歡。若是離了身邊,還真有些不習慣。”

高媽媽亦是笑了:“那就和挽琴姑娘一樣,將來留在奶奶身邊伺候,也是大體面哩。”

話說到這兒,也就不往下了。

幾個丫鬟的婚配,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明白的。

上午時臻璇還去長生居里上了炷香,老祖宗過世之後,遣散了不少人,只留了桂嬤嬤、怡翮、湘翮看守著,並兩個粗使婆子、小丫鬟打掃院子。

桂嬤嬤這段時日精神不濟。怡翮日日替她煎藥,湘翮整個人瘦了一整圈,見了臻璇,她有些欲言又止。

臻璇知道湘翮心思,她伺候了老祖宗那麼多年。就算埋怨過老祖宗耽擱了她的年華,如今更多的也是傷心和不捨,但她也為將來迷茫。

等她替老祖宗守足了靈,到底要何去何從?

出發前一天,雲氏過來坐了一會,她是頭一回出遠門,又沒有長輩一路。事事都依賴臻璇一些。又是個愛聽趣事的,聽臻璇說了些路途上的見聞,期待勝過了不安。

九月十八這一日,秋高氣爽。

夏湖卿由長輩領著,先到祠堂外磕頭告別,又去長生居里磕頭。

臻璇看著夏湖卿筆挺的背影。恍惚間想到了從前自己出嫁的時候,竟也有些唏噓之感。

待全了禮數,臨登車前,素來守規矩的溫姨娘突然抱著夏湖卿失聲痛哭,夏湖卿本就悲傷。叫她姨娘一招,雙雙哭成了淚人。

昀哥兒最聽不得哭聲,嘴一裂大哭起來,引得曦姐兒也一道哭上了。

又是勸又是哄,這才穩住了各人情緒,登車上轎。

雲氏陪夏湖卿一輛車,臻璇帶著兩個孩子坐另一輛,夏頤卿和夏蘇卿策馬而行,後頭婆子丫鬟們又是幾輛馬車,再往後是夏湖卿的嫁妝,眾人的行李,小廝護衛圍著,往碼頭去。

昀哥兒哭累了,縮在吳媽媽懷裡睡著了,曦姐兒正是活潑時候,由臻璇抱著,小手掀了簾子一角,大眼睛東張西望。

這趟進京,時間說不得寬裕,亦沒有那麼緊張。

九十月的天氣,北方雖日漸寒冷,河道還未結冰,船能行至京城郊外,比走陸路便捷許多。

依舊是在渡口旁宿了一夜,客船貨船前後五艘,揚帆。

雲氏頭一回坐船,本是興致極高,要與臻璇一道去頂層的花廳裡看沿岸風光,誰知身子吃不消,暈得連連嘔吐,只能躺在艙室裡。

臻璇過去瞧她,見她白著臉整個人奄奄的,道:“我頭一回跟家裡進京的時候,也跟你一樣,等習慣了就好了。”

雲氏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