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荷包(二)(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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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均盯著顏慕安的眼睛,見他雖有些猶豫和遲疑,可更多的是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柔情,這副模樣,若說對臻璇全然無心,鬱均是不相信的。
見此,鬱均嘆了一口氣,把手收了回來,道:“我把你當兄弟才這麼說的,那畢竟是我親表妹,我捨不得她有一點兒不好。”
指尖滑過荷包上的針線,顏慕安偏過頭往臻璇的方向看了一看,隔了很遠,這會兒便是連衣角都看不到,可他還是彎著眼睛笑了,道:“我曉得。若你不把我當兄弟,這些話都不會說,編個理由問我討荷包就行了。”
鬱均慢慢點了點頭,語氣堅定:“我賭這一把,你別讓我賠得一乾二淨,賠的是我自己的還不要緊,賠她的,我以死謝罪都不夠。我再問一樣事,你的婚事是京裡說了算?還是王爺說了算?”
顏慕安抿了抿唇,他知道這裡面的區別,沉聲道:“永涼王府是皇親,只有貴沒有權,只要不是太出格的婚事,京裡不會管。”
鬱均抬起手拍了拍顏慕安的肩,如果在其他時候,惦記著身份差異他決計不會這麼做。而此刻他把對方當成了推心置腹的兄弟,是對自己表妹的傾心之人。
如果是由京裡由皇上來做主,要指到臻璇頭上那就太難了,而由永涼王自己選兒媳婦,只要顏慕安肯說個話,機會很大。
“表妹的出身入王府為嫡並不出格,荷包我不問你要了。”鬱均抬頭望著遠處樓宇屋頂的房簷,精細雕工刻出龍鳳獸首,除了皇宮,那是隻有國姓王府上才能用的,他嘆道。“莫要讓我後悔今日的決定。”
臻璇在樹下等了很久才見到鬱均的身影,她急忙招了招手,喚了一聲。
等鬱均過來,臻璇也顧不得什麼面子裡子,急匆匆道:“表哥,那個香囊……”
“我都知道了。”鬱均打斷了臻璇的話,見臻璇因為驚訝略略睜大了眼睛,他道,“我告訴世子那是你的繡品,想問他要回來。他不給。”
臻璇蹙起眉頭。捏緊了手中的帕子。嘴唇動了動,囁聲道:“為什麼不給?”
鬱均看著臻璇,她的嘴唇有些發白,與其說是不解。更多的是不安。鬱均沒有打算扯謊,將剛才的對白全盤托出。
臻璇聽了鬱均的話,腳下幾乎是一個踉蹌,若不是靠著樹幹差一點就要摔倒。來不及羞澀,來不及細品,她抬起頭看著鬱均,道:“惠表姐和姐夫是有婚約的呀。世子留了我的香囊,又算什麼?表哥你都沒有問過我的意思。”
鬱均被臻璇這麼一問,眼中有了幾分猶豫。小心翼翼地問道:“你覺得世子不好?”
這個問題把臻璇問住了,她低垂下眼簾,輕咬著下唇說不出話來。
顏慕安不好嗎?
他擋在她跟前教訓了穆五娘,他翻身上馬時溫和得如和煦清風一般的笑容,他亭中低低吹著的小調。他替她打燈籠時的仔細貼心……
這一些臻璇都記得,她不能說顏慕安不好,她也記得臻琳與自己說過的話,深深吸了一口氣,臻璇放緩了聲音,道:“不是好與不好。婚姻大事豈是我能厚著臉皮亂來的?私相授受的罪名真的不好聽。”
莫妍死在一塊帕子上,罪名是紅杏出牆與小叔私通,如今她並未成親,可若是有人故意嚼舌根,即便是王府抬了她進門,她也沒法抬起頭來。
鬱均搖了搖頭,道:“也許是男子和女子的想法不同吧。我只是覺得,若是他執意留下荷包,那這些事就應該讓他擔起來。裴府不能厚顏開口,世子便應該去向王爺和王妃說明。他是男子,不是應該如此嗎?”
鬱均這樣的想法臻璇之前從沒有想過,她茫然看著鬱均,細細琢磨著他的話。
“也許是我想得不夠周全。”鬱均有些抱歉,“我沒有考慮你的想法。”
臻璇抿著唇想說什麼,越過鬱均視線落到了從遠處走來的顏慕安身上,她臉上一燙,又閉了嘴。
鬱均也察覺到了,扭頭看了看顏慕安,與臻璇道:“若你還是不放心,自己去跟他說,讓他把荷包還你。”
說完,鬱均衝顏慕安點了點頭,先一步回了晚楓亭。
沒有了鬱均在場,臻璇覺得顏慕安離得愈發近了,幾乎是難以抑制的讓她從臉頰一路紅到了脖頸。
剛才鬱均說的話還在耳邊,同臻琳與她說過的話攪合在一起,全部擠在腦子裡,讓臻璇覺得一陣陣的犯暈。
這麼短的時間裡,她很難理清楚那些話,也很難理乾淨自己的心情,只能紅著臉看了顏慕安一眼,又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