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華燈初上。

江城最頂級的私人會所“雲鼎”,今夜星光熠熠,名流雲集。一場由江城幾大商業巨頭聯合舉辦的慈善晚宴,正在這裡隆重舉行。這不僅僅是一場簡單的慈善活動,更是上流社會人士拓展人脈、交流資訊、甚至暗中較勁的重要社交舞臺。

一輛低調奢華的黑色賓利,悄無聲息地滑入會所專屬的VIP停車區,在眾多炫目的豪車中,並不算最扎眼,卻自有一種沉穩內斂的氣度。

車門被侍者恭敬地拉開。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隻踩著銀色細高跟鞋的腳,鞋面上的碎鑽在燈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精緻的腳踝線條優美,引人遐想。

隨即,一道纖細窈窕的身影,緩緩從車內走出。

剎那間,周圍原本低聲交談的侍者和幾位剛下車的賓客,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目光彷彿被一股無形的磁力牢牢吸引。

來人穿著一襲墨綠色的絲絨長裙,那顏色深邃得如同午夜的森林,完美地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材。裙子的設計看似簡潔,領口卻開得恰到好處,露出精緻的鎖骨和一小片雪白的肌膚,性感而不失高貴。裙襬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曳,如同流動的水銀,在夜色中泛著幽微的光澤。

然而,比這身價值不菲的禮服更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張臉,以及她周身散發出的、令人難以忽視的獨特氣質。

那是一張足以讓任何人心跳漏拍的絕色容顏。五官精緻得如同上帝最完美的傑作,肌膚白皙細膩,宛如上好的羊脂美玉。一頭海藻般的黑色長卷發隨意地披散在肩頭,與墨綠色的絲絨長裙相得益彰,更襯得她紅唇似火,眉眼如畫。

但真正讓她瞬間成為焦點的,是她那雙眼睛。

那是一雙極其美麗的鳳眼,眼尾微微上挑,帶著天生的媚意。然而,此刻那雙眼睛裡,卻沒有任何嫵媚或柔情,只有一種如同千年寒潭般的冰冷和疏離。目光流轉間,帶著一種洞悉世情的淡漠,以及……一種不易察覺的、彷彿能將人靈魂都看穿的銳利。

她的氣質更是矛盾而迷人。既有東方古典的韻味,又有西方現代的獨立與自信。周身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寒氣場,讓她看起來像是一朵盛開在雪山之巔的、帶著劇毒的罌粟花,美麗,危險,令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卻又本能地感到畏懼。

她不是別人,正是蟄伏三年,以全新身份歸來的——慕晚清。

面對周圍那些或驚豔、或探究、或嫉妒的目光,慕晚清視若無睹。她只是微微抬起下巴,如同習慣了眾人矚目的女王,邁著從容優雅的步伐,朝著燈火輝煌的會所大門走去。

她的身邊,並沒有男伴。獨自一人,卻氣場全開,彷彿整個世界都是她的背景板。

“這位是……”

“沒見過啊,哪家的千金?”

“氣質太絕了!簡直像電影明星!”

“不不不,你看她的氣場,絕對不是娛樂圈的人,倒像是……哪個大家族剛回國的繼承人?”

竊竊私語聲在她身後響起,伴隨著毫不掩飾的驚歎和猜測。

慕晚清對這些議論充耳不聞。她的目光平靜地掃過眼前這座金碧輝煌的會所,眼底深處,那抹冰冷的火焰,悄然跳動了一下。

雲鼎會所……

這個地方,她並不陌生。

三年前,霍予奪偶爾“心情好”的時候,也曾帶她來過幾次。當然,是以他那個見不得光的情人的身份,只能縮在角落裡,看著他在人群中談笑風生,看著他和蘇蔓雪那樣的名門淑女“郎才女貌”。

每一次來,對她而言,都是一種無聲的煎熬和羞辱。

而今天,她回來了。

不再是那個需要仰望他、躲在陰影裡的舒窈。

而是以慕晚清的身份,一個足以與他平等對話、甚至……俯視他的存在!

想到這裡,慕晚清的紅唇,勾起一抹極其細微的、冰冷的弧度。

霍予奪……不知道你看到“死而復生”的我,會是什麼表情呢?

是震驚?是恐懼?還是……會像看到獵物一樣,再次燃起你那病態的佔有慾?

無論是什麼……

我都拭目以待。

她收斂心神,將所有的情緒都完美地隱藏在那張冰冷美麗的面具之下,從容地向侍者遞出了那張印著燙金字型的邀請函。

邀請函上的名字,赫然是——慕晚清。

侍者看到這個名字,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隨即立刻變得更加恭敬。顯然,“慕晚清”這個名字,以及她所代表的“海外歸來的神秘投資人”身份,在今晚這場宴會的主辦方那裡,是掛了號的。

“慕小姐,晚上好!這邊請。”侍者躬身引路。

慕晚清微微頷首,步入那片流光溢彩、衣香鬢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