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fuqi二人難得睡了個懶覺,顧婉音還好。周瑞靖畢竟一連幾日都沒睡好,所以今兒睡得格外香甜。顧婉音醒後,本想先起床,可又怕吵醒了周瑞靖,便也索xing陪著他躺著。

周瑞靖醒來,便是看見她睜著眼睛看著他。唇角一彎眸子裡亦是帶上幾分溫和;“今兒睡得可好?”

顧婉音微微一怔,輕應一聲。

“那為夫日後都早些回來,陪夫人就寢。”周瑞靖清冷的聲音裡帶著幾分調侃。

顧婉音這才回想起來昨日睡前之前與周瑞靖說的那些話,也這才明白過來他這是在故意調侃她。當下不由雙頰染了幾分薄怒,嗔怪的瞪他,急道:“世子爺怎麼這樣不正經?如今已經是過了起床的時辰,再不起來豈不是惹人笑話?”

“誰敢笑話?”周瑞靖淡淡的一挑眉,看著一本正經,可她卻還是覺得他分明是在調侃。

不再理會周瑞靖,顧婉音紅著臉喚了人進來伺候她們梳洗。

吃罷早飯,顧婉音便與他商量:“世子爺不如去給老夫人請安?老夫人幾日未見世子爺,很是擔心。世子爺去了,也替老夫人寬寬心。”

周瑞靖自然不會拒絕。於是二人便順著畫廊慢慢的往老太太房裡去了。路上卻碰到了三太太,見了她們fuqi二人,三太太略一詫異之後,便是笑起來:“喲,你們兩這是往哪裡去呢?”

顧婉音朝著三太太微微一笑:“今兒世子爺在家裡,我們這是要去給老夫人請安呢。三嬸找我有事兒?”

“也沒什麼事兒,不過是想著無事找你說說話罷了。”三太太卻是看一眼周瑞靖後笑著說了這麼一句話來。

顧婉音點點頭:“那一會兒我和世子爺給老夫人請了安之後,便去找三嬸。”三太太找她,必定是有什麼事情。若她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二太太買炭的事情。只是這事情確實不好當著周瑞靖的面說。

三太太搖著扇子笑了笑:“倒也不用,也沒甚麼事。不過你二嬸卻不知是不是昨日受了風。淋了雨的緣故,竟是病了。你若是有空,不妨去瞧瞧,好歹也是一片心意。”

二太太病了?顧婉音微微挑了挑眉。心中閃過一絲訝異——這病,是真病還是假病?無緣無故的,怎麼就病了?總不能是被她氣得一病不起了吧?

不過,顧婉音的猜測還是沒錯的。二太太的確是被氣病了的,只是那人卻不是她,而是周瑞明和二老爺。二老爺的拂袖而去。周瑞明的頂撞,又加上本來二太太就滿心的鬱悶,這才一下子就病倒了;

三太太說完這番話,便是笑著走遠了。顧婉音看一眼周瑞靖:“一會可要陪我去瞧瞧?”

周瑞靖卻是搖了搖頭:“不必。”

顧婉音沉吟片刻也點點頭。周瑞靖說得沒錯。既然是病了,那就不要去打擾二太太了。見了他們,二太太的病情說不定還會更加嚴重。想必。二太太現在對她恨之入骨,視作眼中釘肉中刺了吧?

這樣想著,她便是微微一笑應和道:“如此也好,咱們去看看語緋吧?她這幾日也病了,你這個做哥哥的,好歹也該過去瞧瞧。”

周瑞靖似想起了什麼。輕嘆了一聲:“語緋這舊疾,是在邊關落下的。那年她被投靠了異族的狗賊潛入偷走。父親發現便領兵去追。那夜大雨漫天,雷鳴電閃。從此之後,語緋每每看見打雷閃電,總是渾身不安,繼而便會發病。”

也就是說,不是身體上的毛病,是心病。顧婉音微微愕然之後,便是明白了過來。抿了抿唇後仰頭看著周瑞靖:“是不是那yiyè,語緋見了殺人和血,這才漸漸的不喜歡與旁人接觸,不喜歡說話了?”

“嗯。”周瑞靖嘆息著印證了她的猜測。

顧婉音有些唏噓,卻是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小小年紀,經歷這樣大的變故,想必自然是極為恐慌的。或許正是那樣的恐懼之下,這才讓周語緋留下了陰影。或許,周語緋不喜歡與旁人親近,不是孤僻,而是在保護自己。不接觸,不親近,就不會……受傷害。

說話間,二人已經走到了老太太的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