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沉吟片刻:“不必了,只怕去的人多了,反倒是對她好.依舊讓她靜靜養著罷。”頓了頓,卻又忽然轉頭看向顧婉音,沉聲道:“聽說榮嬪是你姑姑。可要去探望?”

顧婉音聞言有些惶恐的抬起頭來,剛看了一眼便是又覺得不妥,遂又慌忙低下頭去,小心翼翼道:“聖上說得極是,若是看的人多了,只怕榮嬪娘娘勞累。況且榮嬪娘娘不過見過臣妾幾面,臣妾也不好貿然打擾。想必榮嬪娘娘也更新希望能靜養,不願因這些客套之事傷神。”

段貴妃此時說起這件事情,還特特的當著她們說起這件事情,只怕不只是順嘴一提。而聖上這番話,也更不是隨口說說而已。而最後那一句話,更是明顯至極的試探了。

而顧婉音這番回答,也是暗藏玄機。一來,將自己與榮嬪不過是隻見了幾面的事情說了,表示她們之間並無交情。二來,更顯示出她沒有旁的什麼不該有的心思。否則,她又豈會如此的漠不關心?要知道,若是她們顧家有旁的企圖,那麼榮嬪這個孩子,可謂是重要至極。而她如此漠視……態度自然明瞭。

不過僅僅是這樣,或許聖上並不會相信。不過她要的也是不懷疑罷了。橫豎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長期下去,聖上慧眼識人,總能一切明瞭。

聖當下果然沒有多說,和煦道:“周瑞靖屢次立功,也少不得你的功勞。”

聽這意思,竟是要將周瑞靖的功勞分她一些?聖上這是什麼意思?當下雖然顧婉音心中遲疑,面上卻是露出惶恐之色來,忙起身行禮道:“聖上謬讚了,臣妾一屆婦人,不曾有功勞,世子爺他——”

然而聖上卻是不等顧婉音說完,便是笑道:“fuqi本是一體若不是你在家中cāo勞,周瑞靖又如何能安心替朕辦事?就連周瑞靖自己都說,若不是你,他也不會有今日成就。朕聽了這話深有感觸。後宮安寧,朕在前朝也放心些。可若是後宮動盪······總之,朕自有賞賜,等周瑞靖休養完畢,再lunng行賞不遲!”

顧婉音不敢再言,只得謝恩。只是心中卻是思量,聖上為何突然說了這樣一番話?莫不是……

下意識的便是朝著段貴妃瞥了一眼。*.而段貴妃卻是絲毫沒有變化,仍是一臉溫婉,笑盈盈的看著聖上,眸子裡一片柔和。看不出任何的問題。

反而太后,倒是目光一閃,面上笑容頓了頓,僵了幾分;

說話間,永和郡主已經是再度出來笑盈盈的稟告:“兒臣已經收拾好了。”

太后笑著看了永和一眼,語氣依舊和煦:“那你這就跟著他們去罷。”

聖上似乎也不甘落後,看向周瑞靖道:“你們fuqi二人新婚不久便是分開想必還有許多話要說,你也這就回去罷。朕也累了,回去歇歇。”說完看了一眼段貴妃。

段貴妃忙起身朝著太后行禮告退,隨後跟著聖上一同退出去。

顧婉音看著如此情形,心中微微一動——難道方才那番話,是跟太后說的不成?難道說,太后做了什麼攪亂後宮的事情?不過她對宮中事情也是一知半解,所以自然是百思而不得其解。故而當下也不再多想,索xing拋開去。

太后已經發話,當下顧婉音她們也不再多留便是相攜告退。聖上一走,太后面上便是露出幾分疲態來,揮揮手卻是沒有再多說。

顧婉音自然的扶住老太太,而周瑞靖也順手扶住另一邊,三人一同退了出去。倒是忘記了招呼永和郡主。而永和郡主也沒有異狀,只是跟了上來待到出了門,這才出聲對周瑞靖笑道:“世子,永和叨擾了。”

周瑞靖卻是眼皮也不抬,語氣雖然客氣可是始終帶著疏離:“郡主客氣了。只怕我們怠慢了郡主,到時候郡主可莫要怪罪才是。”

顧婉音也笑著道:“可不是?寒舍簡陋,若是有不周到的地方,還請郡主海涵。”話裡話外,都是將永和郡主當成了客人——自然,永和郡主本就是客人。

可是永和郡主聽在耳朵裡,卻是覺得極其刺耳,當下臉上就是一白,心中覺得有些難堪。不過永和郡主也非常人,當下竟是硬生生的將這股不快壓了回去,面上笑意不減,只當是沒聽出什麼,反而笑道:“我也不是什麼嬌貴的,當初在家中的時候,爹孃也不曾特意寵我,我和一般的大家閨秀,也並無不同。再說了,同樣是王府,又能差到哪裡去?怎麼會住不慣?”

老太太聽著他們fuqi一唱一合的,只怕永和郡主覺得她馥己是外人,當下笑道:“都是自己人,什麼客人不客人的?郡去了我們家,只當自己是主子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