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的燈被關上了。

只有一些牆角的感應燈還亮著,那是聲控的玩意。

「啪,啪,啪」

那是皮帶和蜜桃密切接觸,發出的聲響。

聲控燈,忽明忽暗。

因為是週末都緣故,夢徽州的生意格外的好,

包廂外的走廊裡總有來來往往的人,喝了酒的男人說話的聲音格外大,包廂裡的三人聽的清清楚楚。

可他們管不到那些,因為房間裡頭氣氛已經足夠旖旎事情,一龍二鳳的遊戲正在上演。

有人橫奏玉笛,有人豎吹長蕭。

並排存放的蜜桃,哪個更肥美,哪個更妖嬈。

沉甸甸木瓜,晃晃搖搖。

餐桌圓盤上的菜餚,全部撤下,橫陳上兩具凹凸有致,那厚玻璃的轉盤竟然還能轉起來,是一邊一個交替著來,怕又有人等著急,若是交疊在一起,那圓盤卻又偏到了一邊,這可是一個讓人傷腦筋的問題。

黑暗裡,壓低聲音如夢如幻的囈語,還有男人粗重的呼吸。

汗如雨下,肉體和肉體在打滑。

用那蕩氣迴腸的一下又一下重擊,換那抵死纏綿像是要箍死人的包裹擁擠。

什麼盤根的老樹,什麼坐蓮的觀音。

什麼樣的小媳婦倒騎驢。

服務生是盡責任,發現包廂裡的滅了燈,就敲敲門,問是不是燈壞了。

此時的徐飛燕正趴在門上,繃直的雙腿,像是某個瑜伽姿勢。

僅隔著一扇門啊,她使勁拍了拍後面,把住她腰的手,停一下,停一下,外邊人聽見了可不好了。

「沒事,沒事,我們在搞燭光......晚餐,所以熄了.......燈,啊」

男人停了下來,卻又另一個女人在推動他。

驚慌的叫聲,又引起了服務生的注意,畢竟顧客至上,聽著聲音像是很疼的樣子。

「客人,您沒事吧」他關切的問。

「沒事,沒事,只是被蠟油燙到了」。

服務生還是不放心,把耳朵貼在門板上聽了聽。

靜悄悄的什麼也聽不到,忽然一個女人用一種壓抑不住的聲音,連續說著:「要死了,要死了」。

一個男人的嗓音響起:「叫爸爸」。

慾望就是死亡,瘋狂的瘋狂,永恆的動盪,所以女人到了某種關口,總會喊「要死了,要死了」。

性,又是一種征服,一種佔有,一種徹徹底底的操控,男權最高的體現便是父權。

女人用盡了渾身解數,男人今天好像有揮灑不盡的經歷。

兩個女人全身都是精緻傲人的數字,這些數字組成的謎題太難了,酒後的秦牧做不出來,這種事做不出來,就得一直做下去。

從即將發生的那次別離裡產生的戾氣,化成今晚的歇斯底里。

一個女人敗下陣來,從流水潺潺到河道乾枯,在弄下去就是疼了,她如他所願,叫了「爸爸」。

叫了就叫了吧,反正這裡也沒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