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走多遠的林月盈,聽到了劉侯新和風希正對袁承的問話,突然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被圍起來的袁承。

林月盈現在真的好羨慕袁承,他就算和立場不同的自己來往,也不會被自己的兄弟所孤立,而自己現在卻被自己最關心的人所傷害,她覺得自己是多麼的可笑。

正在被逼問的袁承,無意之間看到了回頭的林月盈,剛要衝她笑呢,卻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眼中的寂寞。

林月盈並沒有看多久,回過頭來繼續往回走。

袁承被劉侯新幾人,推推搡搡地回到了自己的帳內,還被他們圍了起了,追問著他和林月盈之間的關係。

既然袁承跟林月盈認識的事已經瞞不住了,袁承也不想繼續瞞下去,可是玉宇閣的事,袁承不是很清楚,所以這件事他並沒有說,還有他和林月盈一起撮合齊雲顧和羅少鳶的事,除了這兩件事,其他的,袁承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三人聽了袁承的陳訴,都若有所思的盯著袁承,一個個迫不及待的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跟她私底下有來往這件事,有誰知道?”

“你跟她來往真的沒問題嗎?”

“你跟她來往圖的是什麼?”

三人七嘴八舌的問著,都把袁承給問懵了。

“就不能一個個問嗎?問得我都不知道該回答哪一個了!”

“那先回答我的問題!”

劉侯新煞有其事地問。

“這個……”

“老實回答!”

三人異口同聲地說著。

袁承迫於三人的威壓,也只能老實回答:“除了父親母親和祖母,還有穆親王,就沒有了。”

袁恆在袁家派系可是首腦,袁承自己做這種糊塗事也就算了,劉侯新不陰白,袁恆為什麼也會預設袁承這麼做?

劉侯新從袁巧端著的果盤裡拿來一個橘子。

袁戎用膝蓋頂了一下袁承的膝蓋,賊兮兮地問:“那林姑娘都提了那麼‘過分’的要求,你就沒有順水推舟?”

袁戎這話剛出口,風希正就肅穆地看向袁承。

袁承一口就回答了:“沒有!”

可袁承承認地這麼爽快,袁戎反倒是不相信了:“騙誰呢!當初誰嚷嚷著要娶怡兒的?那林月盈跟怡兒長的一模一樣,你被她迷上也是理所當……”

袁戎腦袋一熱,什麼都說出來了,劉侯新立馬把剛剝好的橘子塞到他嘴裡,皮笑肉不笑地說:“說了半天,口乾了吧,吃個橘子,潤潤嗓子!”

袁戎正說在興頭上呢,劉侯新卻來了這麼一出,袁戎不免有點掃興,把嘴裡的橘子咬了一半,就要問他怎麼了,可是袁戎才要說話,劉侯新竟搶去了他手上的橘子,再次塞到他的嘴裡,他這才意識到,劉侯新是不想讓自己往下說,他同時也意識到了,劉侯新為什麼不讓自己往下說。

袁戎嚼著滿滿一嘴的橘子,不敢看風希正。

劉侯新在做什麼,袁承心知肚陰,可是他卻沒有和劉侯新一樣慌。

袁承從袁巧端著的果盤裡拿出兩個橘子,又把其中一個拋給風希正,泰然自若地問起了:“希正,你覺得我這麼做有什麼不妥嗎?”

袁承這話剛問出口,劉侯新和袁戎都有些不安了,他剛剛說的事還沒消化呢,現在還問這個問題,問的還是風希正。

倆人悄悄看向風希正。

風希正低著頭剝著手上的橘子:“我剛回來,還真不好判斷。不過……”

風希正抬眸看著袁承:“這件事你最好想清楚。於私,對你和人家姑娘來說,是一種煎熬;於公,你和人家姑娘的立場不一樣,要是被發現了,他們還不接受,到時候對誰都不好。”

風希正這麼公正的建議,讓袁承有些意外,袁承還以為他會因為自己跟林月盈的事,多少對自己有些不滿呢。

回到自己帳中的羅少鳶,獨坐在火盆旁,目光呆滯地看著燒得正旺的火炭,而另一邊的齊雲顧,也神色平靜看著案上的對佩。

入冬的夜,總是來得很早,酉時的一半還沒到,天就已經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