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辰說的在理,可是他這像極了林月盈的語氣,卻讓楚麟莫名地來氣:“我說你跟了林月盈才幾個月啊,怎麼變得和她一樣的秉性?”

殊辰沒有否認:“我說的是事實。”

“是,你說的是事實。我跟林月盈已經解除婚約了,她是她,我是我,她的事我這也沒資格管了,我跟她再沒有瓜葛了!”

楚麟話趕話地說著,可他這倔強的語氣,何嘗不是像極了林月盈?

“這倔強的勁兒又是像誰?”

許是殊辰說話的聲音有點小,楚麟沒有聽清:“什麼?”

殊辰不想在聽楚麟嘮叨,索性矢口否認:“沒什麼。”

黑夜中,翻來覆去都睡不著的林月盈,還是掙開了眼,空洞地看著床頂。

聽到動靜的飛燕,悄無聲息地落在她床邊,輕聲問:“主人,要不要來點安神的藥?”

自林月盈和楚麟解除婚約起,林月盈雖不哭不鬧,正常作息,但飛燕最清楚,林月盈因為這事,至今都沒有睡過好覺,一晚上醒個四五次還好,更糟糕的時候,半夜醒來,熬了一個時辰都睡不著。

實在是睡不著,還因此有些來氣的林月盈,看著黑漆漆的窗外,問:“什麼時辰了?”

“丑時未過半。”

“這是該說早,還是該說晚呢……”

飛燕抬頭看著林月盈。

現在的她看著有些憔悴,原本紅撲撲的臉蛋現在卻黯然無光,而那本應該是充滿靈氣的雙眸,已是死氣沉沉。

昏暗中,一隻蟑螂晃動著觸鬚,確定沒什麼危險之後就要往右下側走,但它還沒有往前爬一步,就被一隻寬大的巴掌給拍死了。

那隻手離開牆面,捏著蟑螂就往一張嘴裡送。

一旁的人看著他吃掉了蟑螂,胃裡覺得陣陣噁心:“你惡不噁心?竟然吃蟑螂!”

那人舔食著掌心的殘汁,充耳不聞:“你是沒有餓極了的時候!”

“嘁!”

旁人無力反駁,不屑地白了他一眼,閉上眼繼續睡,但又馬上睜開了,不確定地望著昏暗的前方,深吸一口氣,享受著那許久都沒有聞到的香味:“好香啊!”

他噌的坐起來,看向大牢入口的方向,就連那人也看向了那裡。

昏暗中,隱隱約約看到了一點火光,緊接著就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

牢房裡的人都不約而同地站起身,紛紛聚在牢房外側。

燃燒的火炬,逐一點燃了牆上的蠟燭,給這昏暗的牢房帶來了一絲光亮。

隨著光亮的靠近,那隱隱約約的香味也慢慢靠近。

那些囚犯看著匝道間走過的女孩,瞬間炸開了鍋,紛紛對她出言嘲謔。

“快看,真的是女人!”

“還是個姑娘!”

“妹妹,到哥哥這來,讓哥哥好好疼疼你!”

“到哥哥這來,哥哥讓你知道什麼是欲罷不能!”

匝道間,領頭的人偷偷回頭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後的姑娘。

許是她受不了牢房的臭味,她就用絹帕捂著口鼻,這難聞的氣味沒有嚇到她,就連囚犯的汙言穢語也沒有嚇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