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席上的楚麟,見林月朗依舊跟袁承有說有笑,他就不去湊這個熱鬧,而是去找樊若狄。

樊若狄聽完了楚麟說的大致情況,問了句:“確定是這府裡的人做的嗎?”

“現在還不確定,不過三姨夫已經讓飛羽去查了。”

“府裡的人不至於這麼蠢,沒事自己去招惹何離。可是何離初來乍到,也不可能自己把自己困在茅房,極有可能是我們不知道的第三方在暗中作梗,加深我們跟凌雲王府的矛盾!”

樊若狄這隨口一說的話,讓楚麟想起了什麼,不禁攢眉:那些人還在盯著月盈嗎?

楚麟正想著,忽然感覺到了一絲內力的波動,他連忙看向內力波動的方向,顧不了樊若狄,放下酒杯拔腿就跑。

另一邊的羅少卿和袁承也察覺到了,倆人相視了一眼,放下酒杯就追著楚麟去了。

被撂下的樊若狄和林月朗,看著那拔腿就跑的三人,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卻也放下酒杯追了過去,而那什麼都不知道的羅少奕,還被其他官家子弟圍著。

已經夜深的帝都,除了某些特別的場所,大部分街道已經迴歸了平靜,除了這林府裡還沒有散去的宴席,和那幾個年輕人狂奔的遊廊。

“會是剛剛把何離困在茅房裡的人嗎?”

“不知道,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剛剛那一絲內力,絕對是月盈身旁的飛燕的!”

當初望舒閣潛入刺客時,楚麟可是和飛燕一起並肩作戰過的,所以飛燕的內力波動,楚麟也是知道的,更別說那把飛燕送給林月盈的袁承。

跑在前面的羅少卿和楚麟一問一答著,確讓跟在他們後面的林月朗糊塗了:“為什麼只是一絲?”

為什麼只是一絲?是來犯者太弱,飛燕用不了一招?還是來犯者太強,飛燕來不及用一招?

急迫想知道答案的幾個年輕人,來不及細想,繼續狂奔在遊廊上。

顧菟閣裡,掉落的海棠樹葉,被那晚風帶起來,又飄飄呼呼地散落在地上,可它才落在地上,又被那呼嘯而過的裙襬帶了起來。

剛入顧菟閣的楚麟,簡單的看了一眼那閣樓,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樣,就連一處破損都沒有,這就跟讓他揪心了。

候在閣樓前的兩個婢女,見幾個年輕人狂奔而來,連忙擋在閣樓的門口:“諸位公子,不能進去!”

剛剛飛燕的內力波動也只是一瞬,沒有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也沒有人知道林月盈和飛燕是死是活,他們怎麼可能停在這裡?

“滾開!”

楚麟壓根就不想聽她們說話,伸手就把那兩個如鶯如鴛的兩個婢女,一左一右推到兩側,自己帶著羅少卿等人衝進了閣樓。

剛入閣樓的楚麟,就見左側房門大敞著,裡面還散落了一地的樓板殘骸。

楚麟顧不得細看,穿過中堂就要上二樓。

那兩個著急忙慌的從地上爬起來的丫鬟,伸手去抓跑在最後面的林月朗和樊若狄的袖子。

林月朗和樊若狄雖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楚麟他們如此著急忙慌的跑過來,絕對沒什麼好事,所以倆人就毫不猶豫地就甩開了她們。

被甩開的兩個丫鬟,見攔不下他們,眼看著楚麟就要上了二樓,連忙喊住他:“麟公子,不可以!”

心急如焚的楚麟,哪裡聽得進去她們的話,抬腿就邁上了樓梯,可他邁上樓梯沒幾步,樓梯之上竟出現了一個人,攔去了他的去路……

留在林縉卓身後的飛翼,看了看顧菟閣所在的方向,也是心急如焚。剛剛的那一絲內力的確是飛燕的沒錯,可是為什麼只有一絲?

跑到樓梯口的幾個年輕人,一見著那樓梯之上的墨色衣角,都紛紛停了下來。

“主人正在換衣服,麟公子確定要帶著諸位公子衝上去嗎?”

跟在最後頭的樊若狄,看著樓梯之上的墨色衣角,就是奇怪,為什麼楚麟一見著她就停了下來?聽她說話的聲音,有些低沉,也不是林月盈的聲音啊?那樓梯之上的人到底是誰?

站在樓梯中間的楚麟,一見是飛燕,開口就問了:“月盈可無恙?”

楚麟問的,也是幾個年輕人想知道的!

飛燕看了看楚麟,又看了看跟在他之後的袁承:“麟公子請放心,主人安然無恙,只是被澆了一身水,現在正在換衣服呢!”

“那就好,那就好!”

楚麟等人聽了飛燕這話,可算是鬆了一口氣。但是鬆懈下來的楚麟,想到飛燕剛剛說林月盈正在換衣服,而自己現在卻冒冒失失的要衝上去,立馬就羞紅了臉。要是自己看到了暫時不能看到的,大不了把林月盈臭罵一頓;可是若是被自己身後的人都看到了,那他讓林月盈如何自處?自己如何自處?

楚麟身側的羅少卿,見楚麟低頭不語,只是一笑,就問了飛燕:“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樓板為何塌了?你又為何只用了一絲內力?”

時間稍稍回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