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宇閣裡,還在賬房裡等著寒山玉蓮的飛燕,正靜坐在一張椅上,即使她心急如焚,也沒在榛慄面前表現出來。

兩個人就這麼僵直的坐了一個時辰,直至戴著白虎面具的羅魏,出現在賬房右側那敞開的窗戶上。

飛燕不知道白虎面具底下是羅魏,卻知道上次林月盈在教坊司遇難時,齊宇就戴著羅魏現在戴著的白虎面具,他這個時候出現,絕對是來給自己送訊息的。

飛燕知道白虎不會為難自己,她不知道的是,白虎出現在自己面前,告知自己的是好訊息,還是壞訊息。

羅魏剛落在窗戶上,就跟飛燕說:“姑娘,寒山玉蓮已交到林姑娘的手中!”

這的確是個好訊息!

飛燕沒有多餘的心思去了解他們是怎麼弄到寒山玉蓮的,所以在羅魏話音剛落之後,便著急地消失在玉宇閣的賬房。

羅魏看著剛剛還在那裡的飛燕,眨眼之間就消失了,那速度差點連他都追不上。

那剛剛還直挺挺的坐在那裡的榛慄,見飛燕走了,這才放鬆警惕地倚在椅背,跟羅魏埋怨道:“羅魏啊,那姑娘真的太磨人了,你要是再不來我都要堅持不住了。”

“行了吧你,人家姑娘奉命來求藥的,根本不知道能不能信你的一面之詞,更不知道林公子的病情如何,在這等著也是應該的。”

羅魏說的,那榛慄也知道,可他還是繼續埋怨道:“我知道,可你是沒看見,那姑娘在這裡等的越久,她那眼神就越利,不管是她的眼神還是她這個人,就好像隨時都像要剮了我一樣!”

羅魏見榛慄還埋怨,就不想理他了:“行了,我家大公子還等著我呢,先走了!”

羅魏說完,沒等榛慄回話,直接就從窗臺上消失了。

林月盈將罐子裡的白色晶體,一股腦全潑到方遠的身上。

那白色的晶體瞬間就浸入了方遠的傷口,讓本來只是滲血的傷口,瞬間血如泉湧,疼得他撕心裂肺地喊著,他那悲慘地慘叫聲,瞬間就充斥了林府整個上空。

在一旁的楚麟三人,被方遠這突如其來的嘶喊聲,吵得耳朵生疼。

方遠因身上突如其來的劇痛而死命的掙扎著,就好像那被釣起來的魚,不甘任人魚肉。

袁承看著因疼痛而扭來扭去的方遠,看著他滲血的身子,竟有些後怕了,連忙把頭面向楚麟那側嘀咕到:“沒想到月盈下手這麼狠,以後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敢跟月盈說不了。”

袁承面前的楚麟,將袁承的話一字不差的都聽進去了,但他並沒有搭理他,而是好奇林月盈剛剛潑在方遠身上的究竟是什麼?

“是何威,何威把全朝陸學院的學生都抓了起來,以此脅迫小生在三日之內給月朗下毒,小生若是不做,三日之後,已經是今天,他會給我一點警示,今天他就把一隻斷指送到了小生手上!何威為人狡詐狠毒,小生不得不用月朗的命,換全朝陸學院學生的命!”

方遠因實在是受不了身上的劇痛,直接把他為什麼要給林月朗投毒的前因後果都說了出來。

“又是何威!”

林月盈一聽到這個名字,心中埋著的恨全都上來了。

何威先是兩次想對林月盈不軌,現在居然還讓方遠給林月朗投毒,氣急敗壞的她直接摔了手裡的罐子,上去就要教訓方遠。可是現如今的方遠傷勢嚴重,林月盈要是再對他做什麼,方遠怕是活不長了,所以楚麟想都沒想的就從林月盈身後抱住了她。

林月盈顧不了把自己抱著的楚麟,卻還是對著方遠怒吼道:“所以,你就毫不猶豫的用月朗的命,換朝陸其他學生的性命?”

剛剛還滔滔不絕的方遠,聽到了林月盈的問話,一下子就啞言了,就連叫喊聲也停了。

當初何威要方遠來給林月朗投毒時,他也曾拒絕過,可是他每猶豫一刻,就有一個學生遭受何威的荼毒,他們受的苦,可不比方遠受的輕。

袁承看著抱著林月盈的楚麟,心裡很不是滋味,可是他清楚,要不是楚麟攔著林月盈,指不定林月盈又會對方遠做什麼。

被楚麟抱住的林月盈,雖不能掙脫楚麟,卻還是不放棄要暴打方遠的念頭,手沒辦法打,就用腳踢,即使根本踢不到。

楚麟雖不是力拔千斤,但他還是有把握控制林月盈的,但他剛剛就很好奇,林月盈抱來的罐子裝的是什麼?竟能讓方遠血流不止?

他就留心看了一眼地上的瓦罐碎片,一下子就看到了其中一片碎片中,那紅紙上寫著一個醒目的“鹽”字,立馬就叫林峰:“林峰,剛剛月盈撒的是鹽,快去廚房找糖再撒一遍,要不然他會沒命的!”

站在一旁的林峰,根本就不知道楚麟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這是為何啊,麟公子?”

現在方遠可是性命攸關的時刻,楚麟哪肯跟林峰說那麼多,立馬催促道:“少廢話,快去!”

林峰雖然不知道楚麟究竟是什麼意思,可是楚麟都動怒了,他也不好不聽,也只能麻利地跑了出去,可是他才到門口就停下來了。

楚麟見林峰在門口停下來了,又催促了:“停下來幹嘛,你想月盈也背上人命官司啊?”

林峰聽到了楚麟又催促他,可是他還是沒有離開門口,直到有人說:“去吧,救人要緊。”

林峰聽了那人的話,才繼續跑出去,等他跑過去之後,又聽到那人說:“來人,去找大夫,別讓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