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辰不知道楚麟手上的繡球對於楚麟來說有什麼意義,但是楚麟既然看地這麼開心,想必這繡球對於楚麟來說肯定有著非凡的意義。

這邊殊辰正夠著賬本,那邊的楚麟早已經顧得上的什麼賬本了,拿上繡球就跑出書房,離開了鱗兮院。

還在夠著賬本的殊辰聽到楚麟離開的動靜,他也顧不上什麼賬本了,拿上雞毛撣子就追了出去。

站在堂中的楚殷見楚麟出來了,卻什麼都沒跟自己說就跑出去了,正疑惑呢,跟著楚麟跑出來的殊辰就遞給他一個雞毛撣子:“管家,你要的賬本在書架後頭,你自己找!”

殊辰跟楚殷說完了這話就追著楚麟去了,獨留楚殷握著手中的雞毛撣子發呆。

一路跑出來的楚麟,出了楚府大門,跨上了六月就飛奔了出去,而追著他出來的殊辰也是如此。

在被馬背上神采飛揚的楚麟,回想起剛剛的自己,都忍不住嘲笑了起來。

林月盈不知道她跟自己有婚約那又怎樣,自己當初沒告訴她不就是圖個高興嗎?既然是圖個高興,有不如意也不是不可能的啊?再說,倆人的親事是眾所周知的,還能有人來搶不成?

楚麟想著想著,臉上的笑容就喜形於色。

玉宇閣裡,在櫃檯後算賬的錢掌櫃見林月盈來了,就利落的把櫃檯上的東西收拾好放到一旁,隔著櫃檯迎接林月盈的到來:“林姑娘來了,這次吃點什麼啊?”

剛入玉宇閣的林月盈,看了一眼跟她打招呼的錢掌櫃,又看了看座無虛席的玉宇閣,才問錢掌櫃:“青龍可在?”

林月盈是這玉宇閣的二東家,外人不知道,玉宇閣的人確是心知肚陰。

這帝都能讓玉宇閣大東家親自接待,還能指使金玲做事的,還真沒第二個人,而且這林月盈還是羅少卿的表妹,大家都不得不給她三分薄面,就連這在帝都混跡多年的錢掌櫃也不得不謹慎招待。

錢掌櫃見林月盈一來就問青龍在不在,虛汗都出來了,陪笑著就從櫃檯下取出一封信:“這是青龍讓小的給林姑娘的。”

林月盈看了一眼陪笑的錢掌櫃,又看看櫃檯上的信,雖不知道青龍是何意,卻還是拿起那書信看著。

那信封上都沒寫,就連署名都沒有。

林月盈以為,青龍或許是不敢面對自己,就以寫信的方式告訴自己緣由,所以林月盈想都沒想的就拿起那書信,直接就開啟了,可是當她把那書信開啟一看,白花花的紙張上只寫了四個大字:無可奉告。

這可把林月盈給氣壞了,自己大老遠過來就是想問問青龍為什麼跟著自己,他可倒好,寫下四個字就想打發她了,氣得林月盈狠狠地就把那信紙拍在櫃檯上,就衝著錢掌櫃低吼:“讓他馬上出來見我!”

今天一早,羅少卿把這書信放在這裡時,錢掌櫃就覺得自己接下的肯定會是份苦差事,現在看來當真如此!

林月盈這一拍,讓剛剛還吵吵鬧鬧的玉宇閣一下子就安靜了,一個個都好奇地看著這邊。

林月盈這氣呼呼的樣子,可把錢掌櫃嚇了一跳,可是羅少卿來時就囑咐過錢掌櫃,只要把信給林月盈就行了,不要管她說什麼。

錢掌櫃這麼想著,又從櫃檯上取出一封信,放在櫃檯上。

林月盈看著錢掌櫃又拿出一封信,以為這封信肯定會寫著什麼,就開啟看了,可是上面還是四個大字:時機未到。

林月盈看著又是四個大字,氣得她自己把信紙揉成了一團直接扔在了櫃檯上。

許是林月盈實在是用力過頭,那團紙竟在櫃檯上彈飛了,撞擊在錢掌櫃身後的物架上的一個含著銅錢的金蟾的臉上。

林月盈這一下沒把玉宇閣的賓客嚇著,卻把錢掌櫃嚇得不輕。

實在是氣不過的林月盈,顧不了小姐的身份,又衝著錢掌櫃低吼:“再不叫他出來,我就點了這玉宇閣,你信不信?”

林月盈這話,錢掌櫃還真不知道要不要信,可是畢竟羅少卿交給他的事還沒辦完,只能硬著頭皮哆哆嗦嗦地從櫃檯下取出一封信,又哆哆嗦嗦地放在櫃檯上。

林月盈看著櫃檯上的書信,氣得她話都說不出來了,白著眼就問錢掌櫃:“你這一而再再而三拿出這麼多信,說吧,青龍到底在你這放了多少?”

錢掌櫃聽林月盈這麼說,就是苦笑再一次哆哆嗦嗦地把手放進櫃檯下,好久又哆哆嗦嗦地取出來一疊整整齊齊的信件。

林月盈看著櫃檯上累成小山一樣的信件,連氣都懶得生了,就盯著錢掌櫃看著。

林月盈那幽怨地眼神,看得錢掌櫃渾身發毛。

好半天林月盈才嘆了一口氣,跟錢掌櫃交代:“告訴青龍,今天的事和昨天的事我都記下了。再告訴他,總有一天我會跟他討個說法,我要不跟他討個說法,我的姓反過來寫!”

羅少卿自昨天回去之後,就想著如何能在不跟林月盈坦白的情況下,讓她不再追究。可是羅少卿思來想去都想不到什麼合適的說辭,乾脆就想了這麼一出,既不用跟林月盈見面,也可以讓林月盈沒辦法追究。

林月盈說完轉身就離開了玉宇閣,當她走到玉宇閣的門口時,實在是氣不過的她,一腳就踢掛在右側門框上的木質下聯上,硬生生把下聯給踢歪了。

錢掌櫃看著氣呼呼走出去的林月盈,直到看不見聽到人影,才敢嘀咕:“‘林’字反過來寫,不還是林嗎?”

等在門前的林峰,見林月盈這麼快就出來了,連忙朝她走過去:“小姐不是說要見個人嗎,這麼快就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