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海邊的風帶著腥鹹味如刀一般刮向了陸地。

王曉穿著單薄的西裝,臉上卻留下了汗珠。

他站在寬敞的倉庫裡,面前放著一張桌子。

桌子上什麼也沒有,只有一把從他身上搜出的史密斯左輪手槍,和一個裝彈器。

秦易坐在他的對面,微笑的看著對方,在他的身後,是兩個端著ak帶著頭套的手下。

“所以,你並不是警察,對嗎?”王曉擠出一個笑容,“朋友,哪條道上的?要錢還是尋仇?”

“既不要錢,也不尋仇。”秦易慢條斯理的說道,“醫生,你也是個聰明人,我就開門見山,和你談一筆生意。”

“醫生?什麼醫生,我不是醫生。”王曉直接否認道,“我是個商人。”

“我剛誇你是個聰明人,你就給我裝湖塗。”秦易冷笑起來,“醫生,你的底我已經摸的很清楚了,不然也不會來找你。”

醫生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陰沉無比,死死的盯著秦易,“好,既然你知道我是誰,還敢綁我,佩服。”

“撲街!”沙皮嗤笑一聲,“你算哪根蔥,我大老想綁誰就綁誰,放狠話之前先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

“沙皮哥,來者都是客。”秦易擺了擺手,瞥了醫生一眼,“俗話說不是勐龍不過江,你敢來港島搵食想必也是有兩把刷子。”

“不過呢,醜話所在前頭,港島這裡魚龍混雜,先不說本地幾十萬的古惑仔,這幾年各地的狠人高手都匯聚於此,共襄盛舉,一片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境界。”

“可最後呢,基本沒有活著走出港島的。”秦易澹澹的說道,將一把手槍放在了桌面上,“在港島搵食,得先經過我的同意,不拜碼頭就想伸手,小心自己的爪子。”

醫生眉毛一挑,露出笑容,“還沒有請教,你是哪尊神,哪座佛。”

“不敢稱神佛。”秦易拱了拱手,“姓張名偉,全靠道上兄弟捧,稱我一聲法外狂徒。”

“法外狂徒?”醫生皺起眉頭,仔細想了一遍,搖頭說道:“是我孤陋寡聞,沒聽人說過。”

“你當然沒聽過了。”沙皮冷哼一聲,“做我們這行的名聲要低調,做事要高調,出名越快死的越快,哪個痴線撲街會沒事到處宣揚自己啊,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啊。”

“區區名聲都是身外之物,能做事就行。”秦易微微一笑,“醫生的大名我是如雷貫耳,早有耳聞。”

醫生臉色一黑,“你到底想幹什麼?”

“雖然說人一定要靠自己。”秦易直視著醫生,“但是要做大事,得靠兄弟們。畢竟,一個人是成不了事的。”

“個人奮鬥固然重要,但是也要看歷史的程序。”

“我張偉在港島混的風生水起,靠的就是朋友多,關係硬。”秦易伸出手指點了點醫生,“我要是想搞你,一個電話的事情,你活不到天亮。”

“那你找我幹什麼?”醫生忍不住問道。

“因為我手上有個活,由你來做最合適。”秦易看了醫生一眼,“因為你們不是港島本地人,和這裡沒有關係。”

“好啊。”醫生微笑的點頭,“我接了。”

“你不問一下是什麼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