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兮有點忘乎所以,有點興奮,從沒有這麼近距離與她一起“生活”。開始打量著她的住所,一座三室一廳二衛一廚的房子,從靈的房間出來旁邊就是衛生間只有棕色的門框沒有門,掛著一塊半米門簾,是一幅一個孩童放風箏的春景圖,綠地上奔跑,紙鳶風箏已飛得很高,掀開門簾就是洗漱池,裡面是一道玻璃門,一個馬桶,一個淋浴,沒有浴池,不能舒舒服服在冬季泡澡,牆上的架子放滿各色的生活用品瓶罐,不曾料想竟有這麼多,洗髮護髮沐浴等等。洗漱臺上一面鏡子,帶一排兩個簡單格子,也放了很多生活用品。

靈正刷牙,看著鏡子裡的張兮,一頓白眼,含糊不清,嘴角含著一點白色泡沫:“你幹嘛?你這樣忽然晃出來很嚇人的!給我趕緊出去。”

張兮尷尬笑笑,在白眼中退了出去。對面的房子是主臥,是她父母的房間,進門旁邊的半圓形櫃面上一層放著一張照片,是一張全家福,張兮知道了還有一個弟弟存在,其它幾層放著一些裝飾東西以及一些生活品。床放的正正中央,窗簾是青灰色的,一塊窗臺,上面空空無物,如同一塊白淨的奶油蛋糕一樣光滑。正對床的牆上掛著一臺電視機,大概32寸。木色的地板,白色的牆面,給人乾淨清爽。

緊挨在主臥的旁邊,應該就是弟弟的房間,門是關著的,張兮穿過去,裡面並沒有人,房間也不像男生的房間,因為太過整潔,床上沒有鋪,書桌上的書也是整整齊齊,牆上倒是掛著一些海報,籃球的灌籃場景,張兮並不認識,他總有些分不清黑人,或者說外國人長的區別,總認為如果分清楚他們,就好像要分清楚每個雞蛋的樣子,這真的很困難。一個帶著稻草冒的海盜的動漫場景......其它並沒有什麼特別。

出了牆就是客廳,一個“L”型的沙發,上面蓋著土氣的鏤空白色花布,上面放著幾個靠枕與狗型的玩具抱枕。正對面是有54寸的電視機,下面的檯面放著幾盆綠色的植物,一個白色的機頂盒,還有天藍色的路由器。旁邊是個玻璃門,外面是陽臺,陽臺很寬敞,面向南,上面掛著幾件衣服,一臺洗衣機孤獨的站在那裡,永世隔絕的樣子,幸好還有一些綠植相伴,養得都還不錯,綠綠青青,很健康。陽臺的視野很好,可以看到遠處盤繞的高架路,以及聽到遠處的馬路上的汽鳴聲,還有永不缺少的一條蜿蜒的春光河,取得名字相當有詩意,一河春光無限,很符合江南的氣息。不遠處還樹立一座相似的樓,像是孿生的兄弟。

張兮回頭看到對面就是廚房與餐桌,此時靈正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你弟弟有聯絡你麼?這個小兔崽,這麼久也不打電話回來。”靈媽嘟噥一句。

“沒有,放心好了,媽,他都多大的人了,可以照顧自己的了。你要是想他,可以讓他週末回來嘛,上學的地方也不是很遠,就在隔壁南京,高鐵一個半小時就到了。”靈好像已很習慣這樣的問答,看著張兮走過來,嚇得差點把飯噴出來,小聲說,“你能不能別突然在我面前晃來晃去?”

眼神裡好像要殺了張兮似的。

“你在嘀咕什麼呢?”靈爸看著靈,“從早上就神神叨叨的。”

靈媽也看著靈。

“呀!我要走,來不及了。”靈趕緊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匆匆拿上自己米黃的帆布包,穿上白棕色的帆布鞋。當然張兮跟著出去了。

張兮跟著趙靈,乘坐電梯,沿著綠化小道,一句話也沒有說,匆匆趕路。突然靈停下來,忍不住轉頭就說:“你要跟著我什麼時候?”後面的人嚇了一跳,那是一個年輕的正在趕路上班的小夥,支支吾吾回答:“我——也是要——去北門口。”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靈尷尬的臉紅,面對一個不認識的人,大吼大叫,這怕是第一次,“我不是說你。不好意思,認錯人了。”

張兮在一遍哈哈大笑,表情很是誇張,都在半空中打滾。靈狠狠白了他一眼。那人躲著繞過靈,有點摸不著頭腦。這時一聲“喵——”,草叢中竄出那隻及時雨的白貓,張兮認出它是昨晚的那隻,被他偷偷叫做“小咕”的貓。

“呀?!”靈發現,蹲下身子,習慣性從包裡掏出一根火腿腸,放嘴裡用牙齒撕開包裝,拿著喂貓,“小咕,你怎麼跑出來了?來送我上班麼?幾天沒有看到你都瘦了不少。”

張兮一震,不可思議的問:“你認識它?它叫小咕?”

“是呀,它總是流浪在小區裡,家裡也不許養貓,我就偶爾拿些東西餵它。“小咕”是我給它起的,是不是很好聽?每次摸它的時候,它都會發出咕咕的聲音,你聽!”靈摸著小咕的頭,小咕一遍吃著火腿腸,一遍發出咕咕的聲音。

“你的包裡竟還放著火腿腸這種東西?真是神奇,當真是什麼都有!”

“女生的包,你管我放什麼?”

世上發生的事偶有難以解釋,真是不可思議的緣分,竟是如此巧合,竟比中了頭等的六合彩還讓人高興。靈繼續逗弄著貓,纖細的小手摸著白色的頭,順暢的頭髮從耳邊滑落,7點多的陽光正好溫柔的照下來,手指尖出現彩虹的顏色,靈的頭頂有著一道亮光,光彩而絢麗,一時間,張兮竟然看呆了。

“若是某人在不走,可能就會遲到了哦。”張兮也蹲下,摸了幾下小咕的身體,小咕很是享受蹭了蹭張兮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