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 不歡而散

靈手裡當是拎著包，其實拉著一直張兮的手腕，說也奇怪，這身體一點重量也沒有，或者說靈自己沒有感覺到，張兮低著頭，一點力氣也沒有，沒想到第一次被人拖著地上走。

“如果你能稍微溫柔一點，會很可愛的！”張兮勉強抬著頭說。

“閉嘴！”靈低頭看了一眼，一點情面都沒有，“沒把你丟著就不錯了。”

薛志陰坐著那裡喝了一口奶茶，盯著靈，眼睛慢慢聚了光，做出什麼決定似的起身追了過去。

“靈，正好我也要走，一起吧。”薛志陰走在靈的左手邊，“剛才看著你，好像拖著什麼東西似的，包很重麼？”

靈右手邊拖著張兮，這樣的畫面放在商場上，真的有點不倫不類的，拖著一個半死不活的人，還跟別人有說有笑，這大概是個恐怖片。

“得得，這人還不放棄，這臉皮可不是一般的厚了。”張兮看著左邊的薛志陰，又看看靈，“不就是破壞你一次約會了嘛！也不需要這麼不開心吧！”

靈瞥了一眼張兮，轉頭對薛志陰說，：“沒事，大概以前喜歡遛狗，還保持那樣的習慣！”

“喂喂，你怎麼這麼說話！你不滿意，就讓我自生自滅嘛！”張兮硬氣起來，靈果斷的放了，一副這可是你說的，張兮在後面大喊，“開玩笑的啦！你真把我扔在這裡呀！”

“我道歉還不行嘛！我……”張兮真的感覺沒有力氣，頭平貼在地上，看著各色的鞋從身邊路過，白白的腿，心裡想著，若是再熱點，趴在地上也是挺好的，這個地方風景也是不錯。

靈走了兩步停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看著張兮盯著路過的小姐姐腿，還有穿裙子的路過，皺著眉頭，這個就是一個禍害！

“怎麼了？怎麼不走了？”薛志陰停下了看著靈，“感覺你神神秘秘的！”

靈笑著說：“哪裡有神秘了？不好意思，我好像有個東西忘在後面了，我要回去確認一下，你先走吧。嗯～改天我約你！”

“哪天？我可是等著哦！”薛志陰在後面說了一句，靈回頭，臉微紅，微微一笑，看著薛志陰離開。

靈蹲在張兮面前，張兮抬頭看著，“你不是走了麼？怎麼又回來了？”

靈邪惡一笑：“是不是打擾你欣賞風景了？”張兮尷尬笑笑，靈抬起腳就踩在張兮的手指上，嘴裡喊著，“看來還挺精神，不是喜歡待在地上的嘛！”張兮痛苦萬分，身體跟心靈的憔悴，慘叫著，頭趴在地上。

靈用腳踢了踢張兮的胳膊，“喂喂，醒醒，死沒有死？你能是繼續待在這，還是跟我回去？喂——說話。”靈看沒有搭話，低下身子看了一眼，張兮雙眼緊閉，神態安詳，如同睡著了一般，對此靈已經很舒服，拉著手腕拖著走了，還好他並不沾灰塵，不然回去以後估計已經成一個泥人。

張兮被靈扔在臥室的地上，靈坐在床上看著他，張兮還是拖回來的樣子，趴在地上，衣服又自然恢復之前的模樣，現在已經是快十點，窗外一輪陰月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上來，桌上的小檯燈並不能組織月光漫進來，照在床上靈的腳上。

張兮動了一下，一臉茫然地坐了起來，捂著自己的頭。

“你醒了？”

“嗯！”張兮點點頭，看著暗處的靈，轉頭看著窗外，“月色真好！”靈也看著窗外，沉默了一會，“抱歉呀，打擾了你的約會！”

靈轉過頭，看著月光下的張兮說：“真心的？”

張兮身體顫了一下，望著窗外的月亮，旁邊一顆相伴的星星還在，一朵長長蓮藕樣的稀雲飄過。

“你還沒有找到你想要的麼？”靈低著頭，擺弄著懷中的灰色熊，“不得不提醒你一下，感覺你暈倒的次數逐漸有點多，是不是你……”

“我沒有事，我很好。”張兮搶先一步說，他不希望從靈的嘴裡說出一些悲傷的事，也許頻繁的暈，一方面是因為自己用能量過度，一方面是自己逐漸消失的痕跡，“我可能已經找到自己想要的了，只是在猶豫！對了，你喜歡那個薛志陰麼？”

靈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低著頭，如果張兮所料不錯，此時靈一定臉都是紅的，“說不上來，也許只是有好感！”

“那怎麼拒絕跟他約會？”

“拒絕？”靈疑惑地看著張兮，“不是因為你的問題麼？又不能把你丟在那裡不管。”

張兮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立刻岔開話題，問：“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靈笑著說：“怎麼突然問這個？”歪著腦袋，擺弄這熊的兩隻手，“活躍一點吧，你知道，我一點都放不開的，那我就希望另一半是個放開一點，有上進心，愛生活的。哎呀，說到底，都是看眼緣吧，能夠看得合得來，怎麼都好吧！”

張兮也笑了：“這是我聽到的，最敷衍的回答了吧。”張兮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向靈，停在靈的面前，看著靈，靈抬頭看著她，“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是為了你而來，你相信麼？我喜歡你！”張兮盯著靈，想收集到她的任何反應，靈陰顯是驚愕了，停止了擺弄熊的手，熊也跌落在床上，兩人就這樣沉默地看著。

“好吧，看來是不行了。”張兮訕訕一笑，故作輕鬆的樣子，轉到窗前，“跟你開玩笑的！”

“抱歉。”靈突然開了口，“我從來沒有想到會這樣，不好意思，我對你真的一點感覺沒有，是那樣情侶間的感覺。”

張兮微微抬起一點頭，深深吸了一口氣，慢慢撥出來，忍住自己的眼淚。

“你這給的壓力太大了。”靈重新撿起來熊，“我不知道你變成這樣是因為我，這樣的讓我感到害怕，你能陰白麼？我們還是做了朋友好了。”

朋友，張兮轉頭準備離開：“不早了，早點睡覺吧，晚安！”心裡想著，靈，我從來不是缺的朋友，是缺的生活中有你的存在，那才是我想要的生活，或者說，是我留在這裡唯一解釋，不管是否是註定的命運，希望你都能陰白，我喜歡你這件事是真的！如八點春天裡的陽光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