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夫人,我這裡是阿蒔花餑餑,誰擋了我賣花餑餑,我就把誰請出去。張壟,你怎麼把人踢進來了,踢出去。”宋蒔指著地上躺著的棒槌,厲聲說。

在地上躺著的棒槌聽到這句話,嗖就起來了,抓著宋杏黃地胳膊,“十夫人,你趕緊回去找老爺哭訴。”

“閉嘴!”宋杏黃甩開棒槌地手,走到櫃子前,“我買花餑餑。”

“請問你買哪樣?”趙虎拿起夾子,做好了夾花餑餑的準備。

“宋蒔,你來為我服務。”宋杏黃指著宋蒔,要宋蒔親自給她打包花餑餑。

“趙虎,我來吧。”

趙虎退到一邊,宋蒔拿起夾子,問宋杏黃要哪種花餑餑。

“圓地。”宋杏黃指著月花餅。

宋蒔夾起一個,問宋杏黃要幾個。

“宋蒔,這餅該是圓地吧,這個都快成方地了,我不要,你給我換個。”宋杏黃挑剔道。

宋蒔放下那個月花餅,又夾起另一個月花餅,宋杏黃又挑剔:“這個也不行,這個不夠金黃。”

宋蒔又換了一個月花餅夾起來,宋杏黃還是不滿意,“宋蒔,這個掉渣,也不行。”

宋蒔把月花餅放下,連夾子也放下,宋杏黃這不是買月花餅,就是找茬的。

這些月花餅完全是用手做出來的,沒用任何模具,怎麼可能跟十五的月亮一樣圓,而且放在窯裡烤的月花餅,也不可能每個烤出來,色澤都是一樣的。

“十夫人,月花餅是酥脆的,掉渣很正常。你要是不喜歡,可以換一樣買。你看好哪個告訴我,我給你拿。”

宋蒔這次讓宋杏黃自己挑,她自己挑中哪個,宋蒔就給她拿哪個,這總行了吧。

“宋蒔,我可不是在故意刁難你,我們老爺是巡撫,在吃上面自然不能隨便了。”

宋杏黃走到這個櫃子前,又走到那個櫃子前,這種花餑餑她不滿意,那個也不滿意,所有的花餑餑都被她挑剔的一無是處。

可她這麼賣力地挑剔,卻沒影響鋪子的生意,別人該買花餑餑還是買,宋杏黃是一肚子氣。

“宋蒔,還是你給我挑吧。”宋杏黃真不是故意找茬,而是這些花餑餑,她是看哪個都不滿意,太普通,配不上她的身份。

“十夫人,你要是都不滿意,就別買了。你來關照我的生意,我很感激,不過你不用勉強自己,非要買我的花餑餑。”

宋蒔其實想直說,你走吧,你就不是吃花餑餑的人,回去吃你的山珍海味吧。

“宋蒔,你怎麼這麼說,我們可是同……”鄉字宋杏黃咽回去了,她雖然還是叫宋杏黃,可她不是上馬村的那個宋杏黃。

那個宋杏黃已經死了。

“這個,這個,這個,你給我一樣來二十個。”宋杏黃隨便指了幾種花餑餑。

宋蒔夾起一個,問她行不行,她捏著鼻子,“裝吧。”

一共六十個花餑餑裝好,宋杏黃付了錢拿走,走出來正好碰到一隻野狗,宋杏黃高聲說:“棒槌,把花餑餑都給野狗,這玩意兒也就配餵狗!”

“好嘞,夫人。”棒槌撕開打包好的花餑餑,花餑餑卻沒掉到地上,有人用衣襟兜住了花餑餑。

“柳算,拿個笸籮來。”兜住花餑餑的是六兩,他朝裡面喊。

柳算很快出來,六兩把花餑餑都放進笸籮裡,柳算又端了進去。

“十夫人,他們搶咱們的……”棒槌有個毛病,喜歡長得帥的男人,看到長得帥的男人,她就邁不開腿,張不開嘴,這會毛病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