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可別跟娘說,是我說的。你一做花餑餑,娘走路就踮著腳走,咱爹做木餑餑,被娘趕到了街上做,我翻書都不敢重重翻。”宋時運掰著手指頭說。

“真的是這樣?”宋蒔從來沒注意到。

“還不止呢,就連樹葉掉了,娘都不敢掃,都是蹲那撿,就怕發出一點聲音,影響到你做花餑餑。姐,其實一點影響不到你對吧,你是在那裡面做花餑餑吧?”

宋時運知道,姐跟家裡人說,她在那間屋裡做花餑餑,可並不是那樣,姐是進去竹桶裡做地花餑餑。

“所以你被憋瘋了?說,你想吃什麼,回家姐親自下廚,再給你加道菜。”宋蒔沒想到,娘為了讓她專心做花餑餑,竟然這麼要求爹和宋時運。

宋時運這麼活潑,自然是受不了被那樣管束著。

“姐,我不是小孩了,你別總把我當成吃貨。”宋時運挺挺胸脯,他長大了,不再跟飯桶一樣。

“那你說,你想要什麼?”宋蒔問他。

“姐,你跟麵食協會地那幫老頑固比試時,帶上我吧。”宋時運提出要求。

“你去做什麼?你又不會做麵食。”

“姐,你就帶我去吧,我當你的小跟班,看看你地英姿。”宋時運做了個拔劍地動作。

“行,不過到時候你可別亂說話,就是姐沒贏,你也不準哭。”宋蒔先跟宋時運提前說好。

宋時運在他自己地事情上,很堅強,但事關她宋蒔,宋蒔怕他輸不起。

“姐,你不是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怎麼會輸呢,不會的。”宋時運聽到宋蒔有可能會輸,果然臉色立刻變了,姐絕對不會輸的。

“我是說假如。”

“假如也不行。”

“我是說萬一。”宋蒔想讓宋時運明白,他寫文章有時候會輸給其他人,自己做花餑餑有時候也會輸給別人,並不是他不想讓自己輸,自己就能不輸。

“沒那個萬一。姐,你這是在對抗那個不公正的麵食協會,你怎麼會輸呢,你是正義的。”宋時運是不會讓自己姐姐輸的。

宋蒔:“……你還是別去了,我給你煮倆大肘子,你吃,叫飯桶乾瞪眼看著吧。”

宋時運:“……”

兩個人誰都沒說話,一直僵持到回家,王菜花看出姐弟倆氣氛不對,問宋蒔這是怎麼了。

“娘,我姐說自己會輸,那你連大氣都不敢喘,這不是白瞎了嘛!”宋時運的字典裡有“輸”這個字,但不能用在宋蒔身上。

王菜花還以為多大點事呢,原來是這事,“嗨,輸就輸唄,這做供品可是大事,你姐第一次做,沒經驗,輸正常。”

“娘,怎麼連你也這麼說,點心協會可是有顧問,要是我姐輸了,那些顧問有什麼用,吃乾飯的?!”宋時運就認定了,宋蒔不會輸。

“不是,你這孩子,那輸贏也不是你姐能決定的,你念書,不是說盡力就好嗎?”王菜花搞不懂,兒子為什麼在宋蒔的事情上,這麼固執。

比宋旺還固執。

“這不一樣,反正有我在,我姐就是不會輸。”宋時運很強硬。

“宋時運,你!”

“娘,我來跟他說吧。”宋蒔把宋時運拽到了自己屋裡,宋時運站的溜直,渾身都在說,你說吧,你說再多,我還是不會聽你的。

“宋時運,你告訴姐,為什麼你能輸,我不能輸?”

宋時運緊抿著嘴,板著臉就是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