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那個人變卦很快,就怕到了明天,她又要跟著宋蒔一家去省城。

“舅,我是故意說的明天,那樣姥就是再回來,我們也離開村了,就是得辛苦舅你了。”宋蒔是算好時間才說的明天。

“辛苦啥,我不怕你姥地招數。”

劉二妹地一哭二鬧三上吊,在王天來面前都沒用。

第二天,天剛亮,劉二妹就來了宋蒔家,要坐馬車去縣城。

“姥,馬車已經準備好了,我正想去叫你呢。”宋蒔給劉二妹開啟車門,劉二妹上去,她又給關上車門,看著馬車走遠,她轉身往奶家走。

宋蒔走到奶家門口,嚴鳳英正好拿著一捆草回家,兩個人碰到了一起,嚴鳳英尷尬地開口:“阿蒔,你……唉,你別太傷心,你奶肯定也不想看到你這樣。”

嚴鳳英在家裡,聽到過好幾次宋蒔的哭聲。

“嬸子,我有點事想跟你說。”

“什麼事?”嚴鳳英把草放在門邊,往下放挽起地袖子。

“嬸子,宋杏黃她還活著。”宋蒔直奔主題。

嚴鳳英手頓住好一會,才弄明白宋蒔地意思,猛地抓住宋蒔地手,“阿蒔,你說……說……”

“嬸子,宋杏黃她還活著,在省城。”宋蒔拉下嚴鳳英的手握住,看著她的眼睛。

“阿蒔,你沒騙我?”嚴鳳英雖然千百次幻想過宋杏黃還活著,但真聽到有人這麼跟她說,她又不敢信。

“嬸子,我見過她了,不過……”

“不過什麼,阿蒔?”嚴鳳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宋蒔把宋杏黃對自己做的事和盤托出,嚴鳳英的手掉下來,吶吶道:“十五年?!”

她才知道女兒活著,卻又被告知女兒被關進了大牢,一關就是十五年,這就像她跳起來抓到了五兩銀子,低頭一看,腳底下是萬丈懸崖。

“阿蒔,你能帶我去見她嗎,求你了!”嚴鳳英抓著宋蒔的手哀求她。

宋蒔沒說話,她在看嚴鳳英,看嚴鳳英有沒有在恨她,沒有,一點沒有。

“嬸子,你怎麼不恨我?”宋蒔直截了當問了出來。

要換成以前的嚴鳳英,聽到這些話,會恨不得殺了她的。

嚴鳳英撐著膝蓋坐下,“阿蒔,嬸子心裡快傷心死了,可這都是杏黃她活該啊!”

“嬸子,你要是想去看她,我可以帶你去。”宋蒔決定了,回省城時帶上嚴鳳英。

“真的?!阿蒔,謝謝你了。”嚴鳳英站起來,說是要回家收拾東西,帶給宋杏黃。

宋蒔想叫嚴鳳英不用收拾了,可到底沒說出來,她轉身往培訓班走。

培訓班還沒開門,宋蒔摸著外面的牆壁,不敢走進去,怕自己這個招災體質給培訓班再帶來災禍。

“姐?!”

宋蒔被人拉住,回頭才看到是豌豆尖和麥穗。

“噓!”宋蒔拉著兩個人到了個角落裡。

豌豆尖和麥穗放下捂著嘴的手,笑嘻嘻地看著宋蒔。

“你們倆怎麼這麼早就來培訓班?”宋蒔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