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年終於放開了宋蒔,輕聲說:“那些土匪說是你給他們的那張銀票,查清楚了,是妞子不知怎麼得到的你地銀票。”

“她不是被……她現在不能說話了吧?”宋蒔都看到妞子被割了舌頭,她應該被賣了吧。

“她是不能說話了,所以現在沒辦法讓她說出真相。”顧瑾年說,妞子就會寫兩個字,就是宋蒔地名字。

妞子是顧瑾年找到的,找到她時,她瘋瘋癲癲地,身上還有一張銀票,那銀票是宋蒔地,顧瑾年就把她交給了範出。

範出帶著妞子去了牢裡,那些土匪認出就是妞子交給他們地銀票,但要想證明銀票是妞子偷的或是撿的,成了難題。

一個是妞子現在瘋瘋癲癲,再一個就是她不會說話,本來顧瑾年想讓飯桶治她的瘋病,後來放棄了。

好在只是這樣,也為宋蒔洗清了一部分嫌疑。

宋蒔後悔啊,早知道現在需要妞子說話,當時她就不讓那些人割妞子的舌頭了,她似乎是中了圈套,有人就想看到妞子被割舌頭。

“顧瑾年,你怎麼想起找妞子的?”宋蒔問。

“關於那張銀票,我覺得最有可能就是有人偷走的,給了土匪,而能偷銀票的,最有可能的就是她。”顧瑾年是推理出來的,沒想到還真讓他推理對了。

“你找到她時,她在哪?”

“在省城的破廟裡。”顧瑾年說。

宋蒔把那天妞子攔她的馬車,還有之後的事情告訴了顧瑾年,“她應該被賣了才對,怎麼會出現在破廟裡?”

“也許是她瘋了,被丟了出來。”顧瑾年說,一個瘋子是沒人想要的。

“顧瑾年,她可是欠了兩千兩,難道她瘋了,被扔出來就完事了?”

宋蒔要是那個人,被妞子騙了兩千兩,就是妞子瘋了,她也得想法子從妞子身上榨出錢來,才不會只是把她扔出來。

“你知道那家賣首飾的鋪子是哪家嗎?”顧瑾年懂宋蒔的意思了。

“不知道。”宋蒔當時沒想到後面會有這麼多事情。

“那些打她的人,你認識嗎?”

“不認識。”宋蒔當時根本沒懷疑那些人,只想著擺脫妞子了。

“我叫人慢慢查。”顧瑾年輕鬆地說。

宋蒔卻知道,憑目前的線索,要找到那些人,如同大海撈針。

“顧瑾年,那些土匪還沒改口,你不是說唯一逃出去的那個死了,難道他們還信周潤起?”

顧瑾年已經讓範出告訴了那些土匪,江炳坤死了,可那些土匪只罵江炳坤不講義氣。

“我想親自跟那些土匪談談。”宋蒔想進牢裡,見見那些土匪。

“我讓範出安排。”顧瑾年並沒阻止宋蒔。

這天夜裡,宋蒔再一次進了大理寺的牢房,儘管她在這裡面也休了有些日子,可來到了這的牢房,宋蒔才感受到了“大理寺”三個字的分量。

這裡處處瀰漫著絕望,沒聲音,像是一個人沒有,牢裡的每張臉上就寫著一個字,死,此時都快到深夜了,他們還是睜著眼。

這裡死氣沉沉的。

“姑娘,就是這裡。”牢頭指著一間牢房。

這間牢房裡關著十五個人,這十五個人跟其他人可不一樣,都在呼呼大睡。

牢頭把牢房敲得“咣咣”響,又扯著嗓子喊他們起來,他們才撓著癢醒過來,呵欠連天地問:“官爺,大半夜的,你叫我們做什麼?”

“官爺,他們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宋蒔問,其他犯人都如行屍走肉,剛才那麼大的響動,他們也不出聲,更不用說知道時間了,可這些土匪不一樣。

牢頭一肚子牢騷,“姑娘,這些個土匪一天問八百回,這會是什麼時辰了,整天嘻嘻哈哈的,像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