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小腦袋轉不過彎來了,宋蒔沒賣他啊,他把事情又說了一遍,“槿年哥哥,那個人騙走了阿蒔的月花餅,阿蒔不讓我賣,都是我,偏要賣給他,才害的阿蒔損失了。”

“元寶,她損失了什麼,找給那個人的銀子?”宋蒔那麼不管不顧追那個男人,還差點被抓走,顧槿年覺得應該損失了不少銀子。

宋蒔做生意,竟然認不出真銀子假銀子,她不是很精明嗎?

“銀子是我的,我把自己的銀子換成了四兩零一千文,找給那個人四兩零九百九十五文,給阿蒔五文。阿蒔沒損失銀子,損失的是月花餅。槿年哥哥,月花餅很好吃,被人騙走,心疼死我了。”

元寶在顧槿年面前,比在宋蒔面前少了臭屁,多了絲稚氣。

“元寶少爺,她哪有損失,有損失的是你,你這就是被她騙了!”六兩蹦著高嚷起來。

元寶少爺太傻了,這姑娘壓根沒損失,有損失的是他自己!

“阿蒔沒騙我。”元寶不高興六兩這麼說宋蒔。

顧槿年牽著元寶,“元寶,你怎麼沒上學,關爺知道你來這裡嗎?”

“先生有事,爺爺說我想跟阿蒔玩,就可以來。”元寶還不想走呢,所以掙開顧槿年的手,又回到了宋蒔身邊。

六兩眉頭皺成個川字,“元寶少爺,你怎麼能跟她好!你喜歡我家少爺,就得離她遠遠的,你自己選吧。”

元寶喜歡顧槿年,也喜歡宋蒔,他不想選,強調道,“阿蒔很好,她給我做面老虎,還專門給我做老虎樣子的月花餅。”

聽六兩這麼說,宋蒔想起一個亙古不變的問題,娘和媳婦同時掉進河裡,問一個男人先救誰。六兩問元寶的這個問題,是一樣的道理。

“顧槿年。”宋蒔出聲,看著顧槿年的眼睛。

顧槿年平靜地看向宋蒔,宋蒔接著說:“你怎麼看我沒關係,但我心機再深,也不會利用元寶。元寶,你回家去吧。”

宋蒔從驢車上拿下一個袋子,裡面有兩個月花餅,是她特意給元寶留的,宋蒔給他裝進書包裡。

“阿蒔,你為什麼要哭,你怎麼了?”元寶伸著小手,要幫宋蒔擦眼淚,可他太小了,夠不到宋蒔的臉,急的直蹦。

宋蒔被那個男人抓住時沒哭,可這會她真的想哭,自己只是喜歡元寶,為什麼顧槿年偏要把她想得那麼不堪!

“元寶,我沒哭,就是眼裡進了沙子。你快回去吧,再不回去,你爺爺要擔心了。”宋蒔說完,回了自己的驢車,趕著車走了。

元寶悶悶不樂地走到顧槿年身邊,拉拉他的手:“槿年哥哥,你為什麼要讓阿蒔傷心?”

“元寶少爺,她是裝的……”六兩剛才聽著元寶和宋蒔的話,眼眶都熱了,可只要想起宋蒔不要臉地往少爺身上撲,他心就又硬了起來。

“六兩!”顧槿年這次沒讓六兩再說下去,牽著元寶上了馬車。

顧槿年也不說話,他眼前閃過的都是剛才宋蒔的話,和她身上被人冤枉後的那種悲傷。